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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飛機起飛前,盛銘望著機艙外長長的跑道和廣闊的停機坪,低聲對鄒子裴說:“以前我的膽子小,飛機、過山車,這些都是不敢坐的。現在都好些了。那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那班飛往巴黎的飛機遇上了空難。個個場景都還非常鮮活,把我從夢裏嚇醒了。”

“……那時候?什麼時候?”

盛銘扭過頭來微微笑,“八年前你走的時候。”

“傻瓜,那也隻是做夢而已啊。”他隻能這樣安慰他。

“之前,你爸媽還遇上了那樣的事。意外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人們抗拒不了它。其實,直到現在,還是有那麼些害怕的。”

盛銘說得很輕巧。他一向通透事理,不大喜大悲,隻平平淡淡。

鄒子裴聽得認認真真,握住盛銘的手,問:“那現在我和你在一起,你還感到害怕嗎?”因為不論出了什麼事,我們都會在一起。

聽著鄒子裴認真的語氣,他低頭笑,沒有回答什麼,隻是緊緊地將鄒子裴的手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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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巴黎,一座漂浮而不沉沒的城市。

它坐落於法蘭西的北方,冬天的時候會有些冷。去那裏之前,我閱讀了一些有關她的文字。在那些描述裏,她非常美麗,千萬人向往她。而她之於我而言,似乎有著別樣的意義,那不僅僅局限於香榭麗舍大街,或是巴黎鐵塔這樣的風景。

——《晚安,巴黎》

到達巴黎的時候是晚上。雖說這裏可以算作是鄒子裴的家,但父親還是安排了人來接機。下了飛機,在出口處找了好久,都沒有見到來接機的人。後來終於在人群中看到一個中年的法國男人,舉著一塊寫有鄒子裴名字的牌子等待著。隻不過,鄒子裴三個字被他拿顛倒了。

走出戴高樂機場的時候,冷風毫不留情地撲麵而來,吹地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盛銘將自己的半張臉都躲在厚實的圍巾之下,抵擋巴黎的冬天。

將行李放進商務車的後箱,男人將他們安全送達了住處,在巴黎最繁華的八區。

鄒母見到他們,還是一樣的興奮。

忙著上前幫盛銘接過一部分的行李。鄒子裴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麵,碎碎念著:“……媽你什麼時候才可以不要這麼偏心喔?”

行李全部都提上了二樓的臥室,這間屋子就是鄒子裴從前的房間。一切擺設都沒有變動過,學生時期的鄒子裴假期裏回到巴黎,還會睡在這兒。即便是現在有時出差,不願待豪華酒店,也會回來住。畢竟這裏是家,還有哪兒能比家好呢?

鄒父想得周到:“今晚你們就先姑且住在家裏。如果覺得不自在的話,明天我替你們聯絡酒店。”

“當然,這段時間裏要是願意住在家裏的話,最好不過了。”母親在一邊插話附和著。

“謝謝。”

他已經身處在這個城市,但感覺不可思議。

從S城起飛的飛機一路向西,時間都被拉長。心心念念了那麼久的城市,如今終於到達。是鄒子裴的家,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想要沿著他童年走過的街道步行,想要看看儲藏於他記憶中的豐沛景色,這些,都已經近在眼前。

坐在床上翻看他小時候的相簿。

大多都是中學時代之前。有在小學畢業時候在學校操場上的鄒子裴;有家庭野餐時坐在草地上啃羊角麵包的鄒子裴;還有坐在遊泳圈中拚命劃水的鄒子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