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該讓那些拚命找方傑辦事的客戶看到方傑離開時那副可笑的樣子,那樣方傑就會自動失業了吧,畢竟沒有一個人願意把自己的隱私托付給怎麼看怎麼不牢靠的‘私家偵探’。紀慕嵐壞心的想著。腦海中竟然配合的浮現出方傑失業時的落魄模樣。
“嗤……”紀慕嵐忍不住輕笑起來,他真的是被競伯給帶壞了。
“紀大哥,那人是誰?”一個好奇的服務生乘著來拿酒的機會輕聲問。
“一個老朋友。”按著酒單,紀慕嵐打開吧台下的酒櫃,尋找著自己需要的陳年紅酒。
“朋友?看上去好象拙拙的。”很直觀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拙拙的?”紀慕嵐低下頭笑的更加的愉快,“是啊,是啊,人是好,就是拙了點。”
要是方傑在,絕對能把他氣的昏過去,堂堂偵探界第一高人,居然被認為‘拙’的很,實在是太好笑了。
“對了,紀大哥,四號台的客人要我把這個交給你。”
“恩?”紀慕嵐均勻的搖動著調酒的器皿,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被遞進吧台裏的便條,一行漂亮的英文圓體整齊的排列成一個很少在酒單上出現的單詞──傾城佳人
“替我轉告寫便條的客人,這杯酒的價格是一百美金。”紀慕嵐暗中估算了一下酒價。
“這是酒名?還這麼貴?”雖然在店裏做了不算短,但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貴的酒。
“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酒,是用十多種陳、新不一的酒調製成的,即便是調酒師也很少有人知道,這是沙皇時代,一種流傳在宮廷酒師口中的秘方,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點。”紀慕嵐空閑的左手開始在一旁的便紙上迅速的寫下需用的酒類。
“那,紀大哥那麼古怪的調酒方法你居然知道?”驚訝中帶著太多的讚歎。
“我個人喜歡嘛!”紀慕嵐把調製好的紅粉佳人遞給服務生,“快把酒端過去,那邊的女士等的很久了。”
送完酒,轉回吧台的服務生帶來了四號台客人的決定,“四號台,傾城佳人一杯。”
“紀大哥?怎麼這麼多酒瓶?”服務生吃驚的看著吧台裏一下子多起來的各種酒瓶。
“還好啦,隻是調配的比列要小心點,對了,幫我把吧台裏的操作燈打開。”難得調製這種酒,紀慕嵐真心的希望喝酒的人是真正的行家。
一直處於昏暗中的酒吧台裏,一盞不常開啟的操作燈突然的亮起,頓時將吧台內豪華卻不奢華的擺飾顯現了出來,同時很少被客人看見真麵目的調酒師也出現在燈光下。
冷鐔崠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這中小小的酒吧裏挖到寶。
原本在這種小酒吧裏點傾城佳人這種酒,本身就是一種刁難,冷鐔崠也沒有打算真的喝到這種連他自己都隻在俄羅斯最高級的酒店裏喝到過的酒,隻是一時興起想為難一下工作時與朋友說笑的調酒師。當然這也純粹因為他無聊。
可服務生微笑著對冷鐔崠說出以美金結算的要求時,冷鐔崠的興趣開始被點燃,難道真的會有人在遠離俄羅斯的地方,調製出純正的傾城佳人?
當紀慕嵐的身影出現在淡黃色的燈光下時,那淡然的氣質幾乎是立刻吸引了冷鐔崠的全部注意力。
該怎麼形容呢?
雖然隻是遠遠的看著紀慕嵐熟練、優美的調酒動作,但冷鐔崠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修長的身影在無意中散發出來的恬靜與安詳。
那是一種特殊的恬靜與安詳,不是所有人都能具備的,隻有懂得什麽是人生,什麽是幸福並沈浸在幸福裏的人,才能散發的屬於心靈的純粹的氣質。
而那份純粹的氣質,對身為賭桌上的霸主的冷鐔崠來說,卻是一種想得到卻永遠找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