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副廳級別的職位那麼多,發改委不好呆可以去財政廳嘛,財政廳不好帶直接去省委嘛。同級別的官場之上,拚學曆少有人拚得過江公子,拚爹拚關係,更是沒什麼人拚得過他,所以這幾天相熟的那幾位叔叔伯伯輪流打電話給他,讓他去各種單位上班,等緩過這一陣去,願回來就回來,不願回來在別的地方幹順手了也可以繼續升。
江海不好直接拒絕,心裏吐槽道:“這幫老狐狸老白眼狼,出事兒的時候都可勁兒的往外麵摘,一副作壁上觀的中庸摸樣。等到事兒完了,開始撿現成的功勞了,安排個工作,安排個工作,當打發小三兒呢?!”但仍然客客氣氣的謝過了各位叔叔伯伯,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老爺子退下去的那一刻起,其實就開始人走茶涼了。提拔的那些舊部,念著往昔情分,能夠事發之時不動聲色,事後還能想著善後安排,已然是仁至義盡,已然是想著父親以前的提拔之恩了。人家就落井下石跟著黑江海一下,江海還不是得乖乖受著,總之,與人方便於己方便,這會兒得罪的人,指不定哪兒會兒就又用上了,話不能說死,路不能走絕。。。。
江海想著這頗多市井氣還有紛雜的俗念,一時竟有些厭煩。
而周從仕則因為以前看過一些反貪類電視劇,覺得被雙規的官員精神壓力都特大,所以一直以為江海是表麵強顏歡笑,於是在衣食住行方麵十分精細:出門禁止開車,說是現在網上都在傳你呢,還是低調點兒好,其實是怕江海情緒不佳開車出了事兒。至於吃東西,則基本是江海想吃什麼,周從仕就做什麼。至於睡,更是隨他,想回家回家,想在這兒就在這兒,直到江海連續若幹天的欲對周老板不軌未遂之後,周從仕才恍然發現:這家夥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生氣放心之餘又免不了嘮叨江海幾句:“那個過往,你還找不找?”
“你說呢”雖然那天周從仕在電話裏說的慷慨激昂,而江海也確實感動的眼角略濕,但是他還是想看看周從仕到底對金重言存著什麼心思。
“我說?這你的事兒啊?我說不著啊。”周從仕挑眉,又接著道:“要找得盡快,過往搞不好已經出國了。”
哼,差點坑了我跟從從的下半輩子,現在想出國跑路?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要麼去墨西哥去當黑勞工,要麼去中東當人肉炸彈,要麼就給我滾回社會主義大中華乖乖吃上幾年牢飯!江海心中憤憤。當時甫一出賓館,早就已經動用了能動用的所有關係去找過往的下落。但跟從從麵前,還是做良善的“小白菜”狀好了。
“好,我趕明兒找人打聽打聽。”
周從仕白了他一眼,進廚房燒魚去了。
金重言要出國了,雖然江海說他本來就是外國人,應該是要回國了才更確切,臨行前總想見周從仕一麵,周從仕想了想,甭管這家夥對江海怎麼討嫌,但對自己還真的沒話說,反正都要走了,見一麵也沒啥大不了的,跟江海說了之後,果然老大不樂意:“你還去見他?!他差點害的咱倆都陰陽永。。。。”看周從仕眉毛一抖,眼睛一瞪,知道從從討厭這種不吉利的話,隻好不情不願的刹住車,滿臉寫著“我又不爽了!”。
“重言。。。哦好好好好金重言,金重言!金重言起碼幫過我不少,他如今都要走了,一頓飯而已啊,不要這麼小氣。異國他鄉的,他隻能一人珍重了。”周從仕看到自己喊出“重言”時江海那副受傷的小樣兒,話至末尾,自己都沒意識到帶了幾分無奈和溫柔。
“哼,跟他結識的人才更該自求多福的‘珍重’好不好,我差點兒讓他‘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