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展開折扇,在身前搖了幾搖,秦商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悠然道:“彥成此話實在傷人!小皇帝決意不去無非是為了你!我也知你亦是為他著想,隻這事情本無需如此為難,山人自有妙計。大臣們要小皇帝立後納妃無非是怕無人繼承大統,你與小皇帝去尋個皇室正統後嗣,立為儲君,此事自可迎刃而解!”
“法子不錯,隻是早些年削藩時我早已將那些藩王的後人都殺了,此刻又去何處尋皇室正統?隻怕還是得燈盞立後納妃方可。”彥成心中此刻尤為矛盾,他如何不想獨守燈盞?可又怎能任由自己獨占燈盞,毀去大夏基業?
燈盞略一沉吟,笑道:“我那九叔雖碌碌無為卻有不少姬妾,兒女福也厚,回頭從他那兒挑幾個伶俐的,封賜王位留於東宮請人教習,瞧瞧哪個最好便封他儲君。待他長成,我便禪位於他,傳位於弟早有先例,大臣們也無話可說!”
法子已定下,燈盞彥成心中鬱結自然解去,席間玩笑不多贅述,隻秦商一個始終不願提及自身,彥成雖憂心卻也無法。飯後,燈盞道:“爹爹先回去歇歇,我日前讀書遇到幾處不解,還需請教叔叔。”
“你們去吧!我還要回營裏看看!”彥成走了幾步又回頭道:“晚上我就在營裏跟將士們吃了,你和秦商兩個人吃吧!”
“好,爹爹慢走!”
又是一幅父慈子孝的畫卷。
☆、第三十九章
禦書房內早已備下香茗,紫金爐中亦焚著綠檀,幽香嫋嫋,氣氛正好。
燈盞屏退左右,自行坐到椅上,也不讓秦商,那張可愛的小臉上全沒了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沉聲道:“趙秦商,你與朕都是聰明人,不必像別人那樣玩那些彎彎繞,有話照直說來!”
“甚好!我給你出的主意如何?”
“妙!卻不十拿九穩,若要十拿九穩尚需匈奴相助!你寫封信給遼國,要他遣使來夏,邀我大夏同攻聖朝!”
秦商嘿嘿一笑:“小子果然聰明!隻是這信我可寫不得,又是通敵,又是叛國!我家裏還有小女兒,不能輕易死了!”
“不肯?那朕明日便為展大人賜婚長公主,叔叔以為如何?”燈盞悠閑地喝著茶,看都不看秦商一眼。
長公主已故多年,賜婚長公主與賜死無異,無非是多個好聽的諡號罷了!
秦商咬咬牙,道:“好!我回去便寫!”
“多謝叔叔成全!”燈盞嬉笑著抱了抱拳,複又說了句:“你要展大人問朕匈奴何在,不也正是此意!你情我願的事情,叔叔別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讓別人瞧見隻當是朕欺辱你了!”
秦商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恨恨道:“你可別得意忘形,太過囂張!你搞的那些事彥成早晚會知道!到時候我看你如何收場!”
“我有什麼事?”燈盞勾唇一笑,全不在乎。
秦商冷笑道:“我若告訴他當日聖朝為何會相助河西攻打大夏,你是否還會如此得意呢?”
“哦?為何呀?叔叔還是先告訴朕為何聖朝會助河西攻我大夏,我才知是否可以繼續得意!”
“你和我還用裝傻麼?當初是誰指使兵部上書仁宗出兵與河西一同取夏境的?安平郡主又是誰安排來尋我的?這些你敢說你不知麼?還有,仁宗明知素質騎是彥成舊部,又為何會派出素質騎?這難道非你所為?”
瞧秦商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燈盞也不著惱,輕聲笑道:“是又如何?知道又如何?彥成從不會怪朕!是他要給朕天下,朕不過是給他個出兵的理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