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川光聽出敦賀蓮語氣裏的一些親近,不禁對這個人類起了一些在意。因為他可知道眼前的人可不是一個容易對別人有感情的人。這個人類男孩到底有什麼吸引到他的注意?
這樣想著,現為白狐的聖川光便對我妻步有更多的不滿。
“紅,還不動手?”
那邊因看見對話而止住腳步的一十木音也一臉為難,也不知道自己該進還是退。
“等一下啊,我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那個狐妖,你是出來散步的嗎?”我妻步的說話亂七八糟,毫無組織。
聖川光輕哼了聲,顯示了他的不耐煩。
敦賀蓮微微垂頭,然後對我妻步道:“我妻君,你回學校吧。”
沒等我妻步有所反應,聖川光便猛的抬起了頭,藍色的眼睛直刺向我妻步,裏頭閃著冰冷的光芒。
所有人,包括聖川光的大哥都被聖川光的這個眼神嚇倒了。
那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看見過聖川光露出如此冰冷。
而聖川光也覺得自己很不對勁。心裏很是憤怒,一鼓怒氣突然從心髒裏源源不絕的湧出來。隻要想到身邊的男人那語氣裏的親近,他就感到難以接受。
聖川光知道這是白狐的情緒,這是因為白狐的經曆而出現的反應。他了解白狐的過去,也知道白狐的未來。成為了白狐的他本能地把白狐的一切演繹出來。
他眼裏的冰冷更深。
沒錯,白狐一直都很重視眼前的人。從前以到現在,甚至是那不可見的未來,他都一直在乎這個人。
隻是,這個人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在乎。
但不要緊,那個人不知道也沒關係。他本來就沒可能說出自己的在乎,然而,他卻不能接受那人對別人的在乎。
那一種感覺,就像是要把他的心割下來一樣,痛不欲生。
聖川光的肩膀微微一動,冷冽的眼神裏露出淡而可見的殺意。
他想……殺掉這個人類。
在場的人都驚慌了。這個少年一下子露出明顯的殺意,叫他們感到措手不及。
我妻步麵對著白狐的怒氣,已經連站也站不隱,早已忘了自己是在演戲,直為自己的生命而驚恐。他後退了一步,本能地張嘴道:“你到底想怎樣?我再說一次,這是人類的世界!你隻是一隻妖怪,別想亂來!”
聖川光緊抿著唇,沒有回話,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白狐的極限。下一刻,他或許會親自讓這個多話的少年永遠消失。
敦賀蓮見此,眸子裏閃著無法言喻的複雜情緒。不久,他微微垂頭,淡聲道:“淩言,我不希望您傷害人類。”
聖川光猛的一怔,身上的冰冷沒有退卻,但臉上的執著漸漸減去,餘下的是貴族的高傲。他深吸了口氣,回複了平常的樣子:“我們走。另外,沈揚,我不想看見你。”
敦賀蓮瞳孔收縮,恭敬地點頭:“我明白了。”
聖川光沉默了片刻,自然地轉開頭,忍去了眼裏的哀傷,揚起下巴,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身後跟著六名守衛,就如來的時候一樣,在霧氣之中遠去,漸漸失去蹤影。
沈揚盯著白狐遠去的背影默言。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感覺,好像是在訴說著有什麼東西將逝去不返一樣。
我妻步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況,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老師,你認識那隻漂亮卻可怕的狐妖嗎?”
敦賀蓮垂下眼簾,淡淡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不認識。”
場外忽然響起細碎的哭泣聲,圍觀的眾人睜大眼睛,沒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