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瞄瞄白玉堂那比紅色更紮眼的白,無語。
白玉堂想:包拯是清官,他手下的應該也是清湯寡水吧——於是在白玉堂的心中,開封府的各個都成了窮光蛋。
兩人在房頂上跳了一會兒,就見展昭指著一座大宅子道:“那便是龐府。”
“我有眼睛。”牌匾上那麼大的兩個“龐府”就算是瞎子都能摸得出來。
“不過我們今夜不是去那裏。”展昭話一出口就覺得白玉堂瞪了他兩眼,於是趕緊接道:“龐太師的前院是做給別人看的,他的妻妾基本上都在東廂,兒子什麼的都在西廂,下人們住在後院,後院後麵是一片梅子林,還有一間房,那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白玉堂不語,跟著展昭飄啊飄,白色的衣袂在夜色中翻飛,翻得展昭都有些腳跟不穩。道了梅子林,兩人圍著一間密不透風的石屋找了個草木茂盛的地方躲起來。
白玉堂道:“裏麵沒人。”
展昭抬頭看看天色,道:“就來了。”
白玉堂瞬間又有些不滿,盯著展昭看。展昭暗暗吞了口唾沫,保持著看天的姿勢。白玉堂也不計較展昭賣關子,隻是看著展昭的脖子想:這貓兒挺嫩。正糾結要不要摸一把,就聽遠處有了人聲。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一眼。
來人正是龐太師,他笑嘻嘻,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蒙麵的男子,進了石室。
白玉堂和展昭又對視一眼。龐太師是什麼身份?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皇上似乎還沒有人能讓他露出那種諂媚的臉色來。那蒙麵的男子算不上魁梧,但一看也是個練武的,身子精壯的很,走路姿態和眼中帶著的輕蔑都讓白玉堂和展昭有些悵然——這人不是皇帝,卻帶著皇帝的氣息。而且暗中還跟著幾個人,應該是保護這蒙麵男子的。
“究竟怎麼一回事?”石室中傳來個男子的聲音,應該是那蒙麵男子的。
龐太師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惶恐,展昭都能想象出他戰戰兢兢的模樣。龐太師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收到消息說錦毛鼠白玉堂送了一本封皮上寫著開封死絕的書去了開封,我也嚇了一跳。”
“怎麼跟陷空島有關係了?”
“說起來之前有幾樁生意是被錦毛鼠白玉堂給攪合了……
估計這人也是看了這點送到陷空島去的。”
“想來是流螢內部有變……哼,我早說了那廝眼帶精光,不是可用之人。”那蒙麵男子說著,似乎是拍了一下桌子之類的,展昭和白玉堂就聽“啪”的一聲,然後石室裏就沒了聲音。
白玉堂和展昭不得不再次對視。
展昭:看,跟陷空島有脫不了的幹係。
白玉堂:我壓根沒聽說過什麼流螢。
展昭:看來這不僅僅是開封的問題,已經升華到國家問題上了,那蒙麵男子明顯不是中原人,看樣子是外族皇室。
白玉堂:既然升華到國家問題,陷空島更是幹預不得了。
展昭:……
白玉堂:……怎麼沒聲音了?
展昭瞪圓了眼睛,瞄了一眼石室,突然又聽見“啪”的一聲,龐太師的聲音傳了出來:“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跟他包黑子打交道久了,糊弄他幾天不成問題。”
“我父交代的事情切不可忘。”那蒙麵人說著便出了石室,自顧自離去了。
龐太師跟著走出來,已是冷汗淋漓,肥胖的身子有些微顫。他掏出一方巾擦了擦汗,才鬆了口氣。“這流螢,可是捅了大簍子啊!”
白玉堂和展昭梁上君子做完了,慢悠悠的往回走。此時天色微亮,東方金烏已有露白之象,展昭摸了摸肚皮,指著不遠處的小攤子道:“白兄,許記的素包子好吃,要不要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