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1 / 3)

死他們——”劉徹心裏不痛快,酒意直衝他的腦門兒。又陰陽怪氣的說,“聽說有人議論你了嗎?”

衛青搖搖頭,又點點頭。從他入羽林那一天開始,他身後就沒斷過別人的議論。他不知劉徹所指什麼。

“倒底是聽說了還是沒聽說?”

“呃,陛下,臣從入羽林就常有人非議,臣已經和陛下說過了,臣不願這些玷辱陛下的聲名。臣不理會非議,隻求克盡職守,以杜悠悠眾口。”

劉徹苦笑一聲,搖搖頭,“人家現在說你長平侯府的台階比‘未央宮’的宮階還要高,長平侯府的大門比‘甘泉居室’的宮門還難進呐!!”

衛青著實吃了一驚,“臣罪當誅!是臣處世不當,惹人非議,臣罪該萬死!”

“那你還要怎麼‘處’才‘當’哪?”劉徹看著那澄澈的寒眸子心中一陣酸楚。

衛青垂下眼眸,一言不發。

秋風吹過一陣寒意,劉徹身上一緊,打了個冷顫。

“陛下不用為臣掛慮,天氣涼了,不要在水邊久坐,臣送陛下回宮吧。”衛青衝漸台下的春陀揮了揮手,自己過來搭起劉徹的胳膊,扶著他的腰幫他站起來。劉徹酒醉的身子全貼在他身上,頭枕著他的肩,臉死死的貼在他的脖頸上。他的臉頰被酒暈染得通紅,像火燒的一樣燙,貼在衛青清涼的脖項上,香濃的酒氣熱熱的呼出來。

春陀一看劉徹的舉動,知趣的沒有過去,衛青隻好獨自搭著劉徹往下走。

就讓朕這樣的有個借口摟著你。你知道嗎,你還從沒這樣摟著朕的腰呢?要是放倒你在床笫間,就全不是這樣了……木頭一個……劉徹借著七分酒意做足十分的戲,東倒西歪的亂走,拽得衛青隻好摟緊他的腰,攥緊他的手,踉踉蹌蹌的往甘泉居室走。

春陀心裏就覺得劉徹未必是醉得走不動了,才不去討劉徹不高興,所以在前麵一丈遠的距離引路,也不叫人抬肩輿來。

劉徹一路上也沒讓衛青的耳根清淨,叨叨嘮嘮含糊不清的也不知說的都是什麼。衛青一步一步的把劉徹搭上甘泉居室的宮階時,已經全身汗透了。在宮門口,他實在走不動了,站了一會兒,喘口氣。劉徹聽著他沉重的呼吸,酒意攪得他禁不住胡思亂想。

秋風真的涼了,幾乎是一時間就吹幹了衛青臉上的汗,吹起一層畏寒的雞皮疙瘩,汗濕的衣襟冰涼的貼在後背上,那種渾身發緊的感覺又上來了,衛青搭著劉徹進了殿門,春陀機巧的在寢殿外麵候著他們呢。

衛青沒有別的話,也不好意思看春陀的表情,恐他取笑,隻搭著劉徹進去,掀開幔帳扶劉徹躺好。要不要給他退去氅衣,衛青猶豫了好一陣。

劉徹半醉半醒的眯著眼睛等著他動作。他還在遲疑,看一眼劉徹,又看著屏風,他肯定是想去叫春陀。劉徹覺得有些好笑,隻得忍著。

衛青想叫春陀,又怕吵醒他,歎了口氣幹脆直接把旁邊的錦被蓋在劉徹身上,掖好被角,起身就走。

好嘛!這就想走了?!劉徹指揮著自己已經不太聽使喚的手臂,用力的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際發狠的用力吻上。衛青反應過來已經遲了,耳後一陣吃痛,留下一個醒目的紅斑。劉徹滿意的鬆了口,笑了一下,依舊攀著他的脖子,壓低聲音說,“你回不去家了,你妻子、外甥要問……” 黑眸子被酒意迷醉,但一直費力的睜著,看著那如春澗一般清涼的寒眸子,“匈奴去年夏天和上個月又有兩次擾邊,你已經知道了……國喪期間不宜用兵,朔方初建,仲卿……仲卿,仲卿回建章營準備人馬,明日去守朔方……”劉徹沒了力氣鬆了手,側身蜷向裏麵,把頭蒙在被子裏,悶聲嘀咕了一句,“躲開他們……躲開他們,他們臭嘴的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