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段(1 / 3)

,不似先前了。衛青對這長途跋涉之苦是深有體會的,“博望侯一路辛苦了。”

真是“三歲看小,七歲看老”,十三年了,言談話語的神情語調竟還是老樣子,張騫忍不住笑了,“怎比得大將軍長途奔襲之苦。”

“都別互相恭維寒暄了!坐吧。仲卿,”

喲?換了這麼膩的稱呼了,張騫偷看一眼劉徹,心裏覺得好笑。

“仲卿來嚐嚐張騫帶回來的葡萄幹。”劉徹抓了一把塞在衛青手心裏。

衛青連嚐了好幾粒,“好甜哪!”

張騫隱約記得,似乎十三年前在上林苑飲宴,劉徹就給他吃甜食。他喜歡吃甜食。

“仲卿再嚐嚐這酒。”

衛青端著酒盞,對著日光看了看酒的色澤,“葡萄酒?”

“仲卿竟識得?!”劉徹驚訝的看著他。

“臣出征繳獲時好像見過。不過臣沒嚐過。”

“大將軍難道怕匈奴在酒中下毒嗎?”

“是啊!有這麼好的酒,怎麼不想著給朕帶回來嚐嚐?沒事兒揣著怪沉的長城磚回來給朕,吃也吃不得,喝也喝不得。”劉徹故意將他。

衛青忙搖搖頭,“非是臣不飲,隻是臣每次出征,力求速戰速決。盛恐兩件事。”

“哪兩件呐?”劉徹抿著酒,看著他問。

“一恐酒後誤事,貽誤戰機;二恐得勝狂飲,驕兵為敵人反擊,功虧一簣。臣每出征,必有軍令,勿讓將士飲酒,否則軍法懲辦。所以臣疆場不飲,繳獲了就倒掉,就算祭旗,祭奠戰死的將士了。一直也沒有嚐過。”

“如此森嚴的軍令哪!怪不得大將軍一路告捷!”

“末將豈敢。不過謹小慎微罷了。”

劉徹點點頭,“行啦,今日太平,仲卿嚐嚐吧。”

衛青抿了一口,“果然好酒!”

“好酒可破得軍令?”劉徹笑問他。

“歸來再飲也是一樣的。”衛青不卑不亢的布回去。

“好將軍哪!”劉徹又點點頭,“還有煉寶刀的精砂和秘方,朕這就酌工匠多煉寶刀利劍。”

“陛下,臣與西域諸邦溝通聯係,欲和我大漢開通一條商路。”

“行商貿易,是富民強國的好事!準了。”

“陛下,朔方以西,還有一段路途,縱深到西域,仍為匈奴所控。”衛青看著劉徹。

“大將軍所言極是,若從朔方郡的隴西出發,向西要經武威,過焉支山,到張掖,過祁連山,再到酒泉,過了酒泉再往西就到了敦煌,過了敦煌的玉門關、陽關,才能溝通西域諸邦。其間路途千萬裏,不隻是水草豐沛的草原,更有兩座大山的險阻,山脈起伏,擋了水氣,致使山巒背麵更有大漠戈壁,十分艱險啊……”

劉徹蹙著眉頭,黑眸子凝重的對上寒眸子,“通商之路最重要的是安全。商人們最是貪財重利,若鼓勵他們與西域通商,或要西域諸邦肯於派遣商隊,惟有這戈壁太平……張騫,速酌能工巧匠,繪我大漢連通西域之圖……標清沿途水草給養之處。”他隻看著衛青,卻不再往下說,後麵的話,他要單獨和他的仲卿說。

……

“做帝王家的自己人……”衛皇後一邊輕輕的拍著熟睡的據兒,一邊兀自叨念。

“什麼‘帝王家的自己人’?”劉徹忽然站在她身後,嚇了她一跳。

“臣妾……”

“噓!免了,不要吵了據兒。”劉徹坐下來,輕輕撫摸據兒的臉蛋兒,“子夫剛才自言自語些什麼?”他壓低聲音問。

“這……”衛皇後不知該怎麼說,兩頰通紅。

“什麼事?吞吞吐吐的?”劉徹蹙了眉頭,她還從沒這樣欲言又止過。劉徹拉了她到正殿坐,“倒底什麼事?”

“不是臣妾不告訴陛下,隻是臣妾沒想明白,不知該不該和陛下說。臣妾有罪,臣妾不該傳這些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