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一樣剮著劉徹的心角,他口中醇濃的酒氣那麼近,劉徹伏在他身上苦笑起來。
林間鳥雀一時驚起,沒有光的暗夜,沒了方向的亂飛亂撞……
劉徹停下來,看不見他的麵龐就越想看清,貼近他,貼近他還在輕輕苦笑的唇,一點光……寒眸子竟然也尋覓著,在酒醺中勉強的睜著……劉徹心中一梗,用力的吻下去,卻是他的耳際。重新吻下去,是他另一側的耳際。劉徹急切的仿佛帶著些幽怨的伸一隻手摸索著鉗住他的下頜……不許逃……
衛青已經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麼,那酒廝纏著他的身軀和意識。看不見,觸覺卻在酒意撩撥下變得異常突顯。那是一隻暖熱綿厚的手輕輕的扣住他的下頜。那感覺似乎就在十年,或許更切近亦或許更茫遠,熟悉又仿佛久違……他有一些意識控製著自己,機械的慢慢搖著頭,似乎還想掙脫……可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努力的睜著眼睛,他想看清,他不知為什麼此時這麼想看清他,就像十多年前那個彩雲遮月的夜晚,夜未央下一樣,一味的就想看清他……
看不清,隻見一個輪廓,暖人的隨和溫存,依稀的眸子,在如此黑暗中仍然仿佛流動著一痕若隱若現水光。多少年不曾這樣壓倒他在身下吻他,劉徹苦澀的輕輕挨上他的嘴唇,慢慢廝磨。他嘴裏濃濃的酒香混著葡萄的淡淡果香,柔軟的唇,滑潤的舌,一如從前,任他掠奪卻沒有迎合……
那柔和的吻讓衛青無法控製的渾身暖熱,那甘醇的酒氣撩撥著他一根深藏的心弦,恍惚間,他竟失神的略抬起頭,輕輕的抿住劉徹沉迷的唇舌……
這從沒有過的回應讓劉徹酒酣中一愣,渾身都在燥熱中瞬間沉迷了。
這個舉動一刹那間幾乎完全驚醒了他自己,所有的意識仿佛都在一時間殺了回來,自己在做什麼?!衛青一把掀下`身上的劉徹,掙起來就走。越想快,腳步就越被那酒粘絆著……
蕩然深秋夜風,劉徹胸`前一陣涼,木木的平躺在涼涼秋草上,那個等了十多年的回吻難道是酒醉的癡夢,身下的人呢?怎麼一時間剩自己涼涼的一個人平躺……
身後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這一掙沒了控製竟傷了他?衛青沒搖晃幾步就停住了腳步。夜,黑而涼……看不見他在哪裏,隻白白的回頭,焦灼的望。辨不清方向,所以不能回頭,一步一步試探著倒退回去。怎麼還沒有動靜?“陛下……”他好像覺得碰到了衣物,忙回身靠過去。酒讓他不穩的一把按在劉徹胸口上。
劉徹頂住一口氣。
“陛下!”他顧不得酒醉,摸索著雙手扳住劉徹的肩,把他摟起來,“陛下!”
“你……心裏分明有朕,你躲什麼?!”劉徹突然反摟住他壓倒,狂亂的摸到他的腰間,一把扯開他的腰帶……
淩亂瑣碎的衣襟簡直讓劉徹抓狂,夜,黑得看不見。劉徹覺得自己好幾下重重的扯到他的皮肉,他全身隻一次次的繃緊,卻連絲毫悶聲都沒有。這倒激起了那酒狂的欲望……
夜黑得看不見彼此,也許是那烈酒,也許是這黑暗,絞纏在一起,衝蕩著衛青的心潮。看不見,隻感到他的體膚如此的暖熱光滑,熱得衛青已感不到這夜風的秋寒。酒醺中,他不得不失控的感覺這滾燙撩人的繾綣。看不見,才愈感到他溫熱的唇漸漸貼上自己的唇,舌尖撬開他的牙關,輕輕的在他口中遊走。那酒撩撥的欲望廝磨齧噬著他剛剛尋得的那一小絲理智,他渾身都在燒灼,卻強迫自己竭力的克製著……
劉徹還期待那樣的一個回吻,他由衷的期待,哪怕就是那短暫的一瞬,輕輕的一抿,可衛青又像先前一樣了。他吻了又吻,身下的人涼涼的體膚慢慢回暖,慢慢像他一樣燒起來……但他能感覺到衛青在克製,在如此酒醺的情[yù]下他竟能克製著不回應,不迎合,倔強的絕不肯再忘情的回吻他一下。劉徹惱怒了,“你給誰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