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段(1 / 3)

匈奴。奔襲如此之苦,怪不得舅舅病疾纏身。“匈奴狗!!!”他瘋狂了,邊殺邊破口大罵,血沫濺到他嘴裏,腥氣讓他兩眼冒火,若不是爾等,狗一樣的畜生,連年騷擾我邊廷重地,我大漢百姓何以深陷征戰之苦!累我中原之地古來累骨長城,累我大漢和親多年,若不是爾等畜生,我舅舅何以受此顛沛之苦!“全都殺絕——一個活口也不留——”

破曉一直殺到紅日東升,霍去病隻殺得單手酸痛,胸中仿佛升騰著熱浪,越殺越起勁,劍交左手,繼續砍下去。

霍去病突然看見一個要翻上高頭大馬的匈奴人,催馬過去,一把把此人直接從馬上薅下來,問也不問,單手把那人高高舉起,往地上死命一摔,就聽一聲慘叫,那人腦漿崩裂,再沒了活氣兒。

一邊另一個剛要上馬想逃的匈奴人嚇得一下從馬上墮下來,爬跪在霍去病馬前,死命的喊著,霍去病言語不通,不知他在喊什麼,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是求饒。

霍去病冷笑一聲,“我最看不起你這等沒骨氣的下賤之人!!”揮劍落下,一邊衝過一個匈奴人,猛的附在那人身上,被霍去病攔腰斬為兩截!

“你倒底是何人?!”霍去病眯了眼睛,盯著那個跪著淋漓一身死人熱血肚腸的匈奴人。那人早已嚇得幾乎沒了活氣兒的。

“嗯!虧你等自誇什麼蒼鷹、蒼狼!!竟是狗屎一推!說,快說!!”

那匈奴人戰戰兢兢說了一大通,霍去病一句也沒聽懂,叫過一名懂匈奴語的軍士來,“他說什麼?!”

那匈奴人又說了一大通。

“回將軍,他是大單於之叔,羅姑比。被將軍斬為兩截的是他的相國,被將軍摔死的是大單於的叔祖父,籍若侯,名,產。他求將軍饒命!!其餘人也皆願降。”

“哼!兩國交兵,誰聽你講人情?!”霍去病冷森森的笑了,“呸!爾匈奴狗,屠我邊陲重鎮,可曾憐我婦孺?!我為何要饒過爾等?!傳我將令,都殺絕!!一個不留——”

“報將軍!已無一個活口——”

“好——”霍去病彎腰探手薅住羅姑比的發髻,直接把他從地上拎起來,“讓你看看——爾等屠我城時,盡是一樣慘狀!!如今留你一條狗命,帶回去,給我舅舅請功。帶你回長安,叫陛下看看伊稚邪的叔父是何等的無能!!”

“來呀!八百兒郎可有傷亡?!”霍去病催馬在匈奴的死屍堆裏踏過一圈。

“回將軍,我傷亡不足十餘人——”

“將軍神勇蓋世無雙——”

“將軍神勇蓋世無雙——”

霍去病得意的笑了,“速清戰場!!我們即刻回去向大將軍請功——”

“將軍神勇——將軍神勇——”

……

衛青一夜未眠,黎明出帳,黃沙已埋了壓帳腳的雷石。

“蘇建、趙信可有消息?!”

“尚無……”任安輕聲說,“大將軍咳了一夜,如今天色還早,大將軍再躺片刻吧。”

衛青搖搖頭,“……”幾次張口,又咽回去,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問,“剽姚校尉……”

任安扶他進帳,沒有回答。

衛青緊閉著嘴,不再問。去病不會有事的……昨夜的風沙,會不會……他不敢往下想。

張騫晨起忙來看他,竟嚇了一跳,他那英睿的臉上好像蒙著一層晦氣,那水一樣的眼眸似乎已被風沙吹幹,眼圈有些發青,嘴唇毫無血色,兩頰卻有潮紅。精神少說減了一半,張騫不敢說。隻到他近前,“一夜未眠吧……”

“無妨,多謝博望侯……”衛青淡淡的敷衍。

張騫粗通些醫道,挪過他的手,切住他的脈搏,蹙著眉頭,“咳了一夜?”

衛青不言語。

“大將軍晨起兩頰潮紅,是風寒侵肺所至,不可掉以輕心。先吃了早飯,再酌人速將宮中禦醫的藥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