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段(1 / 2)

,棋路亂七八糟,自己都看不出下一步是什麼,“朕免了他們的侯爵,讓他們都回家給朕想明白了。仲卿,你會怨朕嗎?”劉徹一臉氣悶的看著衛青。

衛青歎了口氣,搖搖頭,“臣豈敢。”

這句是劉徹心裏早有數兒的。

“是臣教子無方,陛下替臣教訓他們,臣不願陛下。”衛青抬了眼眸,“陛下不必顧忌臣,不可因臣而避諱對那幾孽障的責罰,惹天下人議論。臣也以家法責罰這些不懂事的東西。”

“仲卿,這三個是你親生骨肉,你心裏不氣不悶嗎?”劉徹牽連想起太子和皇子,心裏氣不打一處來。

“陛下……臣說句實話,臣是氣而不悶……”

劉徹拈起的棋子掉到棋簍裏,對上那寒眸子時,他發現那裏麵好像有無數話壓在心裏要和他講,“仲卿,此話怎講?”

“他們是臣的親骨肉,非但於國未有勤勞,反而剛當了沒幾天的職,不該長的毛病就都長齊了,實在可恨。陛下罷了他們的官,臣也跟他們說明了,不用再進我的門,遠遠置了宅子……咳,咳……”衛青掩口悶聲咳了兩聲,“陛下責罰他們,臣心裏不知怎的,仿佛也出了一口氣。陛下,他們不肖,臣是難辭其咎的……因為臣……”

衛青垂了眼眸,沉了好一會兒不說話。

劉徹看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蹙起眉頭,慢慢拾起那粒滑脫的棋子,按在棋盤上。

“噠”的一聲,衛青從失神中顫了一下。

“仲卿……”

“……臣把所有的關注和教導,其實都給了……” 衛青閉上眼睛,側過臉去,沉沉的呼著氣,那個名字頂在唇齒間,他卻用盡了全力,才漏出微弱的一句,“給了去病……”

八年來,他從未聽衛青再說過這個名字,劉徹心裏也翻絞起來。

“他們出生時,去病正是八九歲。最是頑劣費心的年紀……不,也不全是……”衛青哽咽了,唇齒間的顫唞,抖得牙齒都輕輕的磕碰著,“他們從小到大,臣隻知到他們吃穿用度,讀書課業,若讓臣在說說他們怎樣性情……臣卻說不出什麼。都說‘知子莫若父’,可臣對他們的了解微乎其微……”

“臣隻要在長安,每日圍繞身邊的都是去病……無時無刻不牽絆著臣的心……到好像臣隻有去病這一個孩子……”

衛青努力控製著,仍掩飾著拈起一粒棋子,盲目的看著這盤誰也不知怎麼下到這局麵的棋盤,“八年了,陛下……”他用力眨眨眼睛,讓眼淚不要掉下來。

劉徹心酸的握住他拈著棋子的手,“……說出來吧……”

“臣……臣想了八年……算上霍光,臣子、甥五人,而其實臣心裏的孩子,隻有一個……臣把所有的教導、疼愛都給了去病一個人……”

劉徹緊緊的攥住他的手。

“……”衛青咬咬牙,“陛下,臣請陛下永遠不要再讓那幾個孽障為官……隻會禍國殃民。備不住仗著臣,在朝中胡作非為,倒叫陛下難做。早辦早好,陛下不殺了他們就已經是顧忌著臣了,臣明白……”

“仲卿……”

“臣用俸祿養他們,就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在自己宅子裏閉門↑

而南越完勝的捷報也終於傳入未央宮。

這讓陰雲密布的未央宮一下雲開日出,劉徹將南越改名為聞喜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