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2 / 3)

「我連自己都沒學到什麼,還收徒呢……」銀發少年苦笑著搖搖頭。

「先探探他氣脈再說,不是可造之才就放著不管。」黑發少年把手伸進布團裏,送入真氣探查氣脈,「晤,脈窄而深,隱有靈力浮動……吾友,這孩子天資不錯,學劍可能普通,但可在法術上有所造詣,正適合你們風雲宗,你就收了他吧!」

銀發少年正要反駁,小嬰兒卻被氣脈震蕩嚇醒,睜眼看著麵前兩人,呆了良久,忽然放聲大哭。

「媽呀!」黑發少年一臉恐懼地後退,「我最討厭小孩了,你快來把你徒弟帶走!」

銀發少年又是苦笑,猶豫了下,終於走向前去,將嬰兒抱起來,但不管他怎麼哄,嬰兒仍然不停大哭。

黑發少年在一旁笑道:「看吧!你不認他,他才哭成這樣的。」

「最好是。」銀發少年睨他一眼,轉而看向懷中嬰兒,低歎道:「我的名字叫做宇文沫,若我們真有宿緣,你願意做我的徒弟,那你就不要哭了,我願帶你走,把你撫養長大,把我會的都教給你。」

奇跡似的,又也許是那嬰兒哭累了,竟然抽抽噎噎地停下來,用猶帶淚光、黑得發亮的眼睛看著銀發少年,半晌,他咯咯笑了起來,揮舞著小手像要去抓對方的頭發。

黑發少年吃驚地道:「這小孩還挺有靈性。」

銀發少年沉吟半晌,點頭,「我明白了,既然有緣,我就收他為徒。」又思索良久,微笑著對嬰兒道:「今天起,你就叫做……宇文洋,海洋的洋。」

那嬰兒笑著揮舞著短胖的小手,銀發少年淡淡一笑,抱著嬰兒騎回老虎背上,朝家的方向而去。

清晨,窗外還帶點冷意的陽光輕淺地透進屋子裏,宇文沫一陣胸悶,從睡夢中嚇醒過來,睜眼一看,果然,昨晚才被他扔到客房去的小徒弟已經爬回他身上,含著淚、咬著拇指,睡得正香。

宇文沫一陣火大、一陣無奈,伸手把宇文洋抱起來,自己坐起身,用力搖了他兩下。

宇文洋模模糊糊醒過來,一看見師父,立刻雙眼泛淚,滴滴答答往下掉,抽咽道:「師、師父……」

「不準哭!」宇文沫低暍,「宇文洋,你已經五歲了,為師從有記憶以來就是自己一個人睡,你要獨立一點!」

本來隻是無聲掉淚的宇文洋被一罵,吸吸鼻子,放聲大哭起來。

「老天!」宇文沫翻了個白眼,「徒兒,閉嘴,否則為師立刻丟掉你!」

這招異常有效,宇文洋的眼淚收放自如,立即就停,抽咽著掙脫師父的手,撲進師父懷裏,「師父——師父,你不可以丟掉洋兒。」一邊像小貓一樣蹭著。⊥思⊥兔⊥網⊥

宇文沫無奈地拍拍徒弟的背脊,「好了,無論如何,今晚你得自己睡,老賴著師父像什麼話?」

「為什麼洋兒不可以跟師父一起睡?」宇文洋抱緊師父,又蹭了蹭,委屈地吸著鼻子,「洋兒最喜歡師父,蘭師叔說,最喜歡的人要一起睡覺。」

宇文沫再次火大,「到底上官蘭是你師父還我是你師父?每次都聽他的!」伸手把徒弟抱起來,對上可憐兮兮的視線,凜著臉問:「你幹什麼跟他抱怨我要你自己睡的事情?」

宇文洋抽咽了聲,搖頭道:「洋兒才沒有抱怨,前幾天蘭師叔來的時候,問洋兒為什麼苦著一張臉,洋兒就說師父不要我了……」說著又開始吸鼻子,似乎極力忍住哭意的樣子,眼眶都紅了。

宇文沫心裏一軟,低歎道:「師父沒有不要你,隻是你長大了,再跟師父同榻不成體統。」抱著徒弟,輕拍那軟軟的小身子。

雖然聽不大懂何謂「不成體統」,但孩子迅速判斷出長大正是此次災難的主因,愉悅地宣布道:「那洋兒不長大了。」宇文洋回抱住師父,又開始撒嬌地輕蹭師父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