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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不長大啊……不過,上官蘭真的是這樣講的嗎?」宇文沫思索了下損友愛跟自己徒弟灌輸莫名其妙道理的個性,趕忙問:「你師叔隻說喜歡的人要一起睡,他的原話是什麼?」

「圓畫,圓形的嗎?」宇文洋抬起頭,迷惘地看著師父。

「原本的話,完整的。」宇文沫解釋道,他這徒弟人小鬼大,讓他常常忘記這隻是個五歲的奶娃。

宇文洋努力想了很久,用背誦的語氣道:「小洋啊,你師父是口是心非啦!唔,怎麼露出那種表情?你不懂口是心非的意思嗎?就是你師父那種人啊!他雖然叫你去客房睡,其實他很怕寂寞很孤單的啦!我跟你說啊,你千萬不可以乖乖去睡客房啊!不然你師父會偷哭的喔知道嗎?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怎樣才是好男人?對,你記憶力真不錯,你不是最喜歡你師父嗎?好男人就是不可以讓喜歡的人哭泣——」

「停停停!」宇文沫終於聽不下去,抱頭大叫道:「上官蘭!又是你亂教我徒弟!」

宇文洋吸了吸鼻子,大哭出聲,「師叔——師父他又生氣了啦——」

宇文家的早晨,向來都是由雞飛狗跳開場,又是光明美好的一天。

宇文沫先是幫徒弟換好衣服、擦了臉,才自己換衣梳發,他的銀發已經過肩,每天早晨都要先將之紮起,其實他嫌這樣麻煩,每每想剪短,可是小徒弟不知為何非常喜歡他的頭發,總是攀在他肩上,撥弄著他的頭發玩,隻要他一剪短,這孩子就大哭一整天,幾次之後他不敢再弄短,維持著過肩的長度。

修真者各門各派之間略有差異,例如上官蘭待的無極劍門擅長以氣禦劍,與江湖武林一派稍有來往,他們風雲宗則與天地自然親近,擅長將靈力與自然元素結合,所使的法術能駕馭天地之力,就算修真者本身靈力不足,還是可以施展出強大的咒術,但雖然號稱「禦風乘雲,化用天地之力」,風雲宗的弟子大多隻練一種元素,免得負荷不了。

由於將自然之力與靈力結合,外貌會產生些微的變化,宇文沫學的是冰係法術,頭發便呈現霜雪之色。其實宇文洋確實很有天分,對靈力相當得心應手,修練的速度很快,頭發已經微微泛白,宇文沫本以為徒弟很好奇他的發色,才如此愛玩他的頭發,但宇文洋對自己的頭發卻是毫無關心。

宇文沫放下梳子,看著鏡中的自己。

近三十歲的樣貌,容貌雖非俊逸,倒也文雅,頭發不是斑白,而是霜雪之色的銀,不大顯老,反而稍微把他的氣勢削銳了。他向來是低調的一個人,跟了個張揚的師父和收了個愛哭的徒弟,就已經是他自認做過最嚇破膽子的事。

師父離開之後,他就帶著徒弟,兩人隱居在這山野之中,若非他隻吃野果鬆子就會飽,小徒弟卻得吃營養的東西,他恐怕幾年也不會去一次市集,老靠小虎去打山林野味也不是辦法。

宇文洋除了愛哭,還非常粘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嬰兒時期已經被拋棄一次,簡直師父去哪裏,他就要跟到哪裏,一時半刻不見了師父,他就著急大哭,宇文沫帶他去了幾次市集,覺得一個少年帶一個嬰兒還挺奇怪,後來幹脆保持著成年男子的樣貌,裝做兩人是父子。

宇文沫對這徒弟也是頭痛,但他嘴裏罵著、訓著,畢竟心底很疼這個跟自己相依為命五年的孩子,過去的幾年來,除了他師父留給他的虎妖小虎之外,跟他親近的也隻有這小孩了。

宇文沫最好的朋友叫做上官蘭,兩人都是孤兒,分別跟了自己師父的姓,他倆的師父交好,他們便從小時候就相熟,後來理所當然成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