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個陌生的聲音。
曾白楚沉聲道:“你是誰?”
*******
謝一北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眼睛被一塊黑布蒙著,雙手雙腳也被麻繩捆住了。他嚐試著掙了掙,捆得非常緊。
他感覺自己身後是個牆角,應該是被扔在了某個地方的角落。他費力地側躺下去用指節蹭了蹭地麵,是冰涼的水泥地。
看來是被綁架了。誰會幹出來這種事兒?
要是父母還在世的時候謝一北倒覺得被綁票不稀奇,可如今他已經是孑然一身一窮二白——不過答案也很明顯,九成九是被人抓來威脅曾白楚那挨千刀的了。
如果能有這個機會,謝一北真想拍拍那劫匪的肩膀,誠懇地說上一句:“哥們兒,你抓錯人了。”
雖說也在一起幾個月了,卻一直是自己上趕著湊上去,曾白楚始終不冷不熱的。如果那些人真的提了什麼過分的要求,謝一北還真不確定曾白楚會不會不鹹不淡地哦一聲,放任他自生自滅了。
應該還是不至於這樣的,謝一北樂觀地想,其實最近越來越發現那人還是挺有人情味的。
隻不過這麼想著是一方麵,謝一北倒還真不敢完全指望他。
他屏住呼吸側耳仔細聽了半天,屋裏非常安靜,應該隻有他一個人。謝一北用十分糾結的姿勢扭過頭去想用肩膀把蒙在眼上的布蹭掉,努力半天未果。休息了一下仔細一想又放棄了這個嚐試。手腳還沒解開怎麼也跑不掉,就算解開眼罩也沒用,在逮到機會前還是盡量乖點比較好。
謝一北又不死心地使勁掙了掙捆在手腕上的繩索,依舊非常緊。剛才可能是因為昏迷中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四肢都有些麻了。慢慢恢複知覺謝一北才發現膝蓋那片很疼,看來可能是被人拽著胳膊一路拖到此處的。
被捆得像條蟲子似的努力拱來拱去翻滾半天後,謝一北終於氣喘籲籲地認輸。比起無謂的掙脫也許現在保持體力更劃算一些。他渴極了,嘴唇非常幹,估計已經昏迷了很有一段時間了。冬天的水泥地非常涼,盡管穿得挺厚這樣一直坐在地上還是感覺有寒意從地麵絲絲滲上來。
休息了沒一會兒,謝一北便聽見門外有漸近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門開了。謝一北被這突然的聲音微微驚了一下,腦袋輕輕一偏。
“呦,這小子醒了。”說話的是個陌生的年輕男聲,語調裏一股痞氣。
“人家都出去找樂子了,就咱倆得呆在這鬼地方守著這東西,真他媽的倒黴。”那人呸了一口。
“你們是誰?”盡管知道這個問題很蠢,謝一北頓了一下還是問了出口。
“嗬嗬,很快你就會知道了。”那人輕浮地吹了聲口哨,“昏這麼久,我還當你死了呢。”
謝一北苦笑下,開口道:“能不能給我點水?”
那人很是不情願地哼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腳步聲來到他的身邊。有人蹲下來用力捏起了他的下巴讓他張開嘴:“快喝。”
水非常冰涼。謝一北明明自己能喝,那人就像是拿他取樂似的硬是捏著他的下巴往裏灌。比起喂更像是惡意往裏倒了,一邊還衝後麵笑道:“過來看這家夥!”
水倒得實在太快,幾乎要從嘴裏漫了出來。謝一北終於被嗆了,忍不住使勁咳嗽了幾聲。
“我艸你媽的,你丫有病啊?”不知是不是咳出的水不小心濺到他的臉了,那人一下發怒了,大半杯水直接潑在了謝一北臉上。那人還不解氣,站起來朝謝一北的肚子狠狠踹了兩腳,踹得謝一北整個人都痛得蜷了起來。
“小心點,別弄死了。”身後那人說道,“走吧,吃點東西去。”
那人還不解氣,又最後踢了一腳才罵罵咧咧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