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曾白楚的時候程函悄悄瞄了謝一北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才繼續。“不過雖然那班上了幾節課就沒去了,咱到底也是文化人了,名片都有了,你看。”說著從滿是破洞的牛仔褲屁股口袋裏獻寶似的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
謝一北啼笑皆非地接過來看了看:“N市?你現在也在這邊呆了?”
“是啊。”程函道,“你呢?怎麼會在這裏?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謝一北無奈道,“走的好好的,突然幾個人就衝出來搶我的電腦。裏麵有很重要的資料,我就拽了下,結果他們搶走了電腦就開始打我……”
程函痛心疾首:“你有沒有常識啊?你一個人能搶過他們幾個麼,搶了就搶了,東西要緊還是命要緊?”
“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麼……”謝一北不服氣地小聲嘀咕。
“算了。”程函無奈地擺擺手,“人沒事就好。幸虧你遇上了我。”說著又洋洋自得起來。
“是是是。”謝一北哭笑不得地附和。
“那你現在在哪個醫院啊?”程函問。
謝一北頓了一下:“我不在醫院做了。”
“那你在幹什麼?”程函驚奇道。
謝一北猶豫了一下:“在家外企做翻譯。”說著笑了下,“反正我以前出過國,英語也還可以,在醫院的時候英語也沒全丟了。複習了一段時間找找感覺還是沒問題的。”
程函看他的笑容,卻又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我記得,你不是很喜歡當醫生的麼?”
“醫生那種職業老了才吃香,熬不起啊。”謝一北無所謂笑道,“N市消費水平又高,趁年輕還是多賺點好。”
程函了然地點點頭,過一會兒又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問道:“外麵那個是你……?”
謝一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想說什麼,啼笑皆非地擺擺手:“不是啦,那個是我以前帶過的學生。關係比較好,有時候會來看看我。”
“這樣啊。”程函的反應也不知道算是高興還是遺憾。過了半響像是終於還是沒按捺住八卦之心,又試探地問道:“那你這幾年有戀愛沒?”
“工作太忙了,哪有時間想這個。”謝一北倒是回答得很輕鬆。
“那個……”程函欲言又止。
“嗯?”
“我說……”
程函是個直性子,扭扭捏捏地把自己搞得難受得要死,索性心一橫直接問了出來:“我說小謝,你該不是還想著老大吧?”
謝一北顯然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白,頓了一下,才頗是無奈笑了笑:“你放心,這個頭我是不會回的。我還沒有賤到那個地步。”
程函聽他這麼說自個有點急了:“我知道你恨老大,不過你別這麼說自己啊,畢竟……”
“我不恨他。”謝一北突兀地打斷了他的話,“我隻恨我自己有眼無珠,主動送上門去跟殺親仇人夜夜同床共枕。”
程函張了張嘴,想到自己當初也算是同謀,一肚子的話又憋了回去。
謝一北看程函的反應,這才意識到在他麵前說這個話有些重了,趕緊又安撫他道:“算了,反正……也就這樣了。讓它過去吧。”
他想了想,又一臉認真地接著說:“其實後來想想,確實是我活該。他從來沒有要求過我什麼,都是我上趕著主動迎上去的。雖然他那次讓我當了誘餌,我也不恨他。畢竟在他的位置上他有必須做的事情。後來還來救了我,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等等等下。”程函一下子腦子亂了,“什麼當誘餌?”
謝一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既然一直派人跟蹤我,還安插了內應,自然早就知道我在哪裏。隔了那麼久才來,不正是將計就計,假裝找我轉移那些人的注意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