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說些什麽卻受限於還在起作用的酒精而作罷。

耘笙光從丈夫通紅的臉龐與失焦的眼神便知道,他即使沒喝醉到不醒人事,卻也差不多了。

款步走到暖爐旁,提起爐上半滿的水壺,將熱水倒進洗臉架上的水盆裏,拿起架上布巾浸入溫熱的水中。

一會兒,她擰乾巾子,轉身來到丈夫身前坐下,攤開熱布巾,溫柔地為他擦起臉來。「等會兒早點睡好不好?明天還要早起不是嗎?」

「嗯啊!」他點頭,臉上掛著滿足的傻笑。

瞧他醉得任由她擺布的模樣,她又是好笑又是愛憐地擦拭著他頸項:「酒有那麽好喝嗎?跟人喝成這樣。」

「不好喝!」他搖頭,俊逸的臉龐流露一絲少見的稚氣:「我不喜歡喝酒。」

有些訝異他會這樣說,耘笙收回擦臉的手,好奇問道:「既然不喜歡,怎還喝那麽多?」

「不喜歡喝還是得喝。」他說,遲鈍地發現她收回了手,他趕緊伸手拉住她柔荑往自己臉上碰:「我喜歡你幫我擦臉。」

眸裏滿溢柔情,耘笙略顯羞澀地輕聲道:「我也喜歡幫你擦。」

宣槐聞言,忍不住笑咧了嘴,按耐不住衝動地張臂往前一抱——才剛剛碰到她身子,連雙臂都還來不及合攏,便被她毫無預警的用力推開。

宣槐一臉錯愕,還來不及開口問是怎麽回事,耘笙霍地起身掉頭就走。

宣槐一臉錯愕,還來不及開口問是怎麽回事,耘笙霍地起身掉頭就走。

顧不得因酒醉而有些暈眩,他趕緊追上前去拉住她,「怎麽了?」

「……」甩開他手,耘笙咬住了唇,眼裏含了委屈的淚。

被她奇怪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宣槐不顧她拚命的掙紮,仗著體型、力氣上的優勢從背後將她緊緊鎖在懷裏,「耘笙!」

他身上屬於別的女人的香味就像毒刺一樣隨著他的緊抱竄入她鼻翼,咬得泛白的唇瓣隱隱透出血絲,雙手用力地拍打他緊箝的雙臂。

「笙!」從沒見過她這樣,宣槐被嚇得酒醒一大半。

「別碰我!」她脫口叫道。

宣槐倏地一愣,心口宛若叫大石狠狠一砸,痛得呼吸頓停。

「不要用碰過別的女人的手碰我!」第二句話吼出口,她已鎖不住眼中奔湧而出的淚水。

「碰別的女人?」才剛掉進穀底的心情因她哽咽吼出的第二句話而直線揚升,宣槐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大笑的衝動,不過顧慮到她很可能會因此氣到不再理他,他硬是壓抑住心中不斷冒出的笑意。

「笙。」他壓低了嗓音,柔聲道:「我沒碰過其他女人。」

「……」推開他又合抱過來的雙手,她低頭,一語不發,渾身繃得緊緊的。

「我發誓,真的。」他再懇切不過地解釋道:「今晚吃飯時,是有歌妓在旁,不過我連她們的衣角都不曾碰到過。」

「……」

「笙,相信我。」

「既然你沒碰過她們,那你身上怎會有她們的味道?」她鼻音甚重地指控。

宣槐連忙喊冤:「那種地方本來就都弄得香噴噴的,人一進到裏頭,多少都會沾上那味兒的。」

「……騙人。」她還是不相信。

宣槐道:「我答應過不騙你的。」

「……」

「笙,相信我。」他說,再次試著伸臂抱住她。

態度顯然有些鬆動,耘笙這回沒有用力推開他,隻是擋住他手,輕聲要求道:「我不要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好。那我去洗澡,把味道洗掉。」

☆ ☆ ☆

萬籟俱寂,夜沉得宛如這世上隻剩下他和安睡在身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