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天帝流淚
隻是一滴。
一滴眼淚落在地上,清澈如泉湧。空遠如山林
天帝說:“好曲子……瑤琴,這是你作的曲嗎?”
瑤琴拜倒在殿前,說:“人界四百五十年之前,瑤琴遊於名山大川,偶欲一老嫗,獨居山林,未有自嗣。容貌極醜,而琴藝出眾,響徹寰宇,詞曲乃她所作。”
天帝問:“這曲叫什麽名字?”
瑤琴仙子輕啟朱唇,煙波流轉,答道:“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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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錯結 外篇 番外篇 湘竹1
番外篇湘竹1
我名叫流輝。
父親在朝為官,以才學著稱,母親也喜歡詞曲,素手填詞,亦是工巧。才貌相當,才子佳人。母親懷胎十月,期期盼盼,此中辛苦,自不必說。
花弄影,月流輝。他們願以為會生出一個閉月羞花的甯馨兒。可我不是,長安城中,堂下朝前,有哪個人不知道,顏侍郎的女兒,是長安第一的……醜女。
母親說,有些人生來便得寵些,天賜神予,在世桃源,這是求不來的;人沒有好皮囊,就會更珍惜一些其他的東西。母親說,不求傾城之貌,寧求無鹽之德。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又有何用?忠言逆耳,良藥苦口,貌鄙則重於修心。
母親說,流輝,你要修心。
修心,慎行,明辨,篤之。我待字閨閣,便安分守己。那院裏的唐傳奇,宋話本裏總講一些奇怪的故事。我不懂,書裏的故事我總不懂。為什麽司馬相如會對孀居婦人⑧
冰雪般的氣質。
冰雪般的潔淨。
如此的醉人。
我對自己曾經說,流輝,如果這一世,你有幸遇到他,我允許自己,試著相信。
紅線錯結 外篇 番外篇湘竹2
番外篇湘竹2
華年來的那天,我遇到了司徒公子。
我想那大概就是女子們喜歡的類型吧。
他從院子那邊進來的時候,我隔著窗子,遠遠的就看到了,我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華年,我說,他與我夢中之人,好生相似。
華年聽了,並不高興。
他們的確相似。卻僅僅是相似。無論是眉眼,或是唇角眉梢,都與我那夢中人,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豐神如玉,蕭蕭簌簌。他笑著向我頷首,眉目之間風流蘊藉。但我的心卻掩不住失望。
他不是。
我縱使蠢笨,卻的確知道。
如果是夢裏的他,如何沒了那霜雪般高潔?那氣質會凍傷人,輝煌,而又清清冷冷。如同冰上之火,皓月清輝。
沒有溫度的火焰,更容易誘使人如同飛蛾撲火般的擁抱,從此萬劫不複。
但此時身前的男子,在他溫和的表層下,有一層很深很深的溝壑,割了溝壑遠眺,我隻看得見一片純淨的黑色。純淨,而絕望。
沒有霜雪。
華年似乎還在生氣,她的視線仿佛要將我凍結在冰裏,用層層的霜雪將我包裹。我情不自禁的偷偷看了她一眼,她側過頭去,不願看我。
在她臉上,我看到了夢中人臉上的霜雪。
我想,夢中之人,也許是華年。
好笑吧?我明明是長安城裏,最呆板木訥的一個。可我就是這樣覺得,無論是多麼荒誕無稽的假設,放到華年的身上都可以變成白紙黑字的現實。初見華年時,我隻知道這是一個驕傲的人,這樣的人,如何能做丫鬟婢女……但我偏偏止不住想選她,這種突如其來的想法讓我有一種稍縱即逝的迫切感。當我把手放在華年的肩膀上的時候,我的心幾乎是在不正常的跳動。
華年在那個時候抬頭看我,明明是很天真無邪的杏眼,我在她眼裏麵看到一片沒有被染指過的寶藍色的湖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