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了,正好,我欠著聖清一頓飯,就著明日的機會還了也好。現在,我還是睡不著,愛笙,你若是不累,陪我下一局棋吧。”
愛笙頷首,無言其它,也就都答應了。閑敲棋子落燈花,或許隻有將心埋進了這木野狐之中,才能拋棄凡塵幾多繁雜,幾多心機,手談一局,清茶半盞,無需更多言語。雖說不眠的人有了兩個,較之剛才多了一個,但是,夜,似乎更靜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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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兄,”下朝之後,我疾步追上秦聖清,笑道:“不知今日可有什麼事情?”
秦聖清訝然回首,見到是我,不自覺地笑了笑:“侯爺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秦兄何必稱什麼侯爺,隻喚一聲名字即可。”我施禮回笑。
“我可不敢,”秦聖清揉了揉眉頭接著說:“侯爺找我有什麼事情呢?莫不是為了剛才朝上——”
“休言朝政!”我急忙打住,生怕他又提前話,因為方才又有人保舉一人為相,朝上又鬧翻了天,眼見的秦聖清暗示了我半晌,又看他似乎想進言,我不得不用眼神和他交流了好半天才算是把他攔住。
他被我又一次攔住,無奈搖頭歎道:“您還真是隻許州官放火的人物。”
我笑嘻嘻的作出一幅沒心沒肺模樣說:“秦兄隻管點燈,隻是現在天還未黑罷了——今日未時,想踐日前之約,準備在‘康羽樓’請秦兄用飯。”
秦聖清舒眉思忖,於是答應了,說:“聽聞那裏茶酒雙絕,所以才會叫做‘康羽樓’,今日就借著侯爺的光飽一飽口福好了。”
“飽的是誰家的福啊?”身後傳來了一個和氣的聲音,我急忙轉身,和聖清一同跪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駙馬和秦大人不必拘禮,請平身吧。”齊恒依舊是和氣地說話,沒有一點戾氣,我把曾他這當作是懦弱,而且,常聞他喜好美貌宮女,所以對他一直不太欣賞,不過近來改觀許多。文弱一些或許更能施行仁義,他若是看上一人必重其才德,且規行操守,每每遇上談得攏的人或是合意的女子居然是召入宮中長談一夜,而非外人所傳的夜夜行歡。不過皇上顯然不信自己兒子的定力,現在已經把他身邊的宮女全部撤走了,堂堂天朝太子身邊隻剩了些太監。不過,對於他的風流多情仍是有些顧及,尤其是上次他抱了我的畫像走。
“不知兩位大人方才在談論些什麼?”齊恒見我二人謝恩平身,似乎是很感興趣的問。
“臣欠了秦大人一頓飯,所以剛才說要在今日未時還他。”我恭敬回答。
“未時?”齊恒仰頭看了看天:“現在不過才辰時過半,中間這兩個時辰駙馬有何打算?”
“臣準備去郊外踏青。”我如實相告。
“踏青?”齊恒重複了一遍:“不急不急,不過,駙馬倒是悠閑啊。我也想去郊外呢。”
我尷尬一笑,沒有應話。
“但是,不知憐箏以及惜琴公主去不去呢?駙馬是不是要攜美眷同遊?”齊恒卻是接著問,問得我不知該說什麼好。
“臣、臣還沒有去問過公主,不過猜、猜測她是不會去的吧……”我磨磨蹭蹭地說完,心裏忐忑。
“那可未必,”齊恒微笑:“惜琴公主我不了解,不過我這個妹妹最喜歡出去玩了,駙馬不會不知道。正巧,我要去找她,駙馬不如也隨我一同去問問她。”他轉頭看著秦聖清,也是笑著說:“秦榜眼也一同去吧,前次從妹妹那裏得了幅畫,知道是你畫的。我對那畫中女子十分之感興趣,不如,你與我講一講。”
秦聖清眉頭微皺,隻是稍微欠了欠身,跟在了齊恒身後,並未多說一字。我為他捏了把汗,心知他最恨旁人輕薄,尤其是我“死”以後,更恨他人說話輕佻,對於那個鎮南王世子,同僚這麼久,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苦笑一聲,我站在聖清旁邊,也跟在了齊恒身後。
穿過禦花園向流箏宮走去,不料才至花園正中,就看到了憐箏以及惜琴,還有一大堆花容失色的宮女,還有幾匹馬,還有——一頭毛驢。兩人似乎正在對峙狀態,互相瞪著彼此的眼。
見此場麵,齊恒也頗為驚奇,一時愣住,回頭看了看我,眼中帶有詢問。我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趕緊低了頭,輕輕咳嗽。
宦官傳道:“太子千歲駕到。”兩個公主同時向這個方向看來,看到了齊恒、秦聖清,大概也看到了故意低頭的我。
“皇兄,你來得正好。”憐箏跑過來,一臉的委屈,根本沒有看我一眼。
“太子千歲,給太子請安。”惜琴落落大方過來,笑著施禮欠身。同樣也沒有看我一眼。
於是我坦然抬起了頭,看了下周圍的情況。花園之中不知從何時居然擺了兩個箭靶子,這兩個箭靶子一模一樣,隻是其中一個上麵插了一支箭,另一個上麵沒有箭,而正中紅心部分居然已經空了,看來是被射穿了。
“雲馨公主不必多禮。”齊恒點頭示意惜琴起身,笑著問:“二位公主在這裏做什麼呢?似乎很激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