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三月的溫暖,東風慢撫,悠閑而又愜意,叫鳶飛唳天、經綸世務之人也可以息心往返,全然沉浸於春色之中,不去想那些其他。
清澈見底河岸旁,一片濃密草地之中,隻見兩個男裝打扮的翩翩少年在一起放風箏,不遠處一棵樹下係著三匹馬,兩白一黑,正低頭悠閑的吃著嫩嫩青草,不時抬起頭來向兩個玩的忘形了的主人瞅上一眼。而馬的旁邊躺著一個穿著一身藍布衣服的男人,正側著身子瞧著兩個帶著風箏跑來跑去的人,麵上微笑,卻忽的收了笑容,搖了搖頭,直接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聽。
“啊,飛得越來越高了!”愛笙忍不住興奮,不住的轉著手中的線軸,想讓風箏飛得更加高些。
楓靈在一旁時不時地幫忙的拽一拽線,看起來十分自在,輕鬆異常,確實,有許久沒有這般輕鬆過了:“啊,風小了,快跑!”說罷拉著愛笙向後跑去。放浪形骸的日子,總是叫人自由的,此時此刻,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現在正在草地上奔跑的是兩個穿了男裝的女子,因為男子是不可能跑得如此輕盈的,饒他有再高的輕功。
忽然風又穩住了,兩人氣喘籲籲,也站穩了身子,又變得輕鬆起來。
“少爺,我還以為,你進宮出來,定然身後會跟著兩個人同遊的,不想真的隻有你一個人出來,好生難得。”眼見楓靈眉目舒展,愛笙知道她心情定然愉快,於是小心翼翼的問。
“嗬嗬,為什麼我身後就非得跟著兩個人?”楓靈苦笑,不禁憶起方才的事情……
“微臣今日決定出去春遊放風箏,不知二位公主可有興趣同往?”
“不去。”幹脆的一聲,楓靈早已料到,是憐箏。不過幹脆中是帶了極大的不舍的,畢竟,對於憐箏來說這也是個不多得的機會。
“駙馬居然親自邀請,難得,”惜琴玩味的看著楓靈,唇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忽又皺眉看了看秦聖清,問:“不知道秦大人會不會去?”
秦聖清當時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何惜琴會忽然對他發問,但是還是欠身答道:“這,駙馬未做邀請,微臣沒有這個福氣。駙馬隻是請了臣未時共進午膳罷了。”
楓靈也一欠身道:“下官隻是自己想出去散散心罷了,不想勞煩任何人,所以原本——也就沒有邀請別人。”
“原來如此,”惜琴大概是聽出了楓靈話語中的不情願,笑慢慢的變得有些淺了,似乎是無趣又似乎是試探說:“那我也就不去了,不過駙馬應當是不會一人前往的,想必身邊會跟上幾個紅顏知己或是——”
憐箏本來是眼睛緊盯著驢的,聽了這話忽然默默轉過頭來,投來一瞥,又轉過去,接著撫摸那驢的頭。
楓靈挑眉,淡然一笑:“公主說笑了,下官隻是帶著兩個家人同去罷了,何來的什麼紅顏知己——”
惜琴別過臉去,似乎按下怒火,一字一頓地說到:“既然如此,駙馬就快些去吧,省得一會兒到了未時,駙馬還玩興正濃,不舍得去赴秦大人的約了——那兩個家人,可是楊聖與田許?”
顯然後麵才是重點,但是楓靈故意跳過這一重點不答,而是滿帶謝意的說:“謝公主提醒,下官自然不會延時——惜琴公主不能通去,頗為遺憾,改日再請——”然後轉向依舊默然不語的憐箏:“既然憐箏公主不肯賞光,下官也就不強求——”又向太子及秦聖清作揖道:“微臣告退,恕不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