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的學習這首曲子,那時候她還嘲笑若楓學得慢,彈得不如喬姨好聽,可是當她開始學的時候,她才明白這首曲子有多難,於是也沒學,理由是若楓會了就可以了,想聽就叫若楓彈給她。而徐菁芳卻是對此曲興趣很大,還很虛心的向蘇若楓請教,終於學會了這首琵琶曲。
楚韶靈情不自禁的將身子側過去,仔細的聽著,心髒似乎也隨著樂聲起伏跳動。歌聲婉轉動聽,如一隻小小的木槌,敲擊著不成韻律的思念。
蘇伯卿也是聽著,心中有了更多的回憶,他想起了少時與妹妹一同在母親膝下玩耍聽琴時候的場麵,眼神不由得茫然空靈起來。
十八年前,一個蘇姓女子在北方的幽州城裏刎頸自殺;而在十八年後的今日,為了這個蘇姓女子,牽動了幾處的相思。
“你究竟還是唱了,”彈琵琶的人輕笑著,得意非常:“不是說打死都不唱嗎?”“還不是因為你說我唱得不好,”唱曲的人也笑著,但旋即化為了猶豫,向江麵上看去:“你心裏還好吧。”她說著,回了頭,注視著十八年前失了孩子的母親。
彈曲人眼睛微微的垂著,將懷裏的琵琶放下,握住了唱曲人的手說道:“還好有你在。”
唱曲人感受到了握著她的手的人的悲哀,不再說這個話題,而是笑著說:“若冰有沒有來信?”
“有,今早上才來的。她說一切都好,隻是遇上了很不可思議的人與不可思議的事。”彈曲人自懷裏取出了一封信函,接著說:“不過也是趕得巧,剛從漠北回來就收到了,晚回來一日也就截不到那鴿子了,它本就是個性子散漫的家夥,沒準把信丟在了江裏自己就飛去玩了也說不定。”
“子非鴿,安知鴿子之樂?”唱曲人接過了信,展開來讀了。“她還真是調皮,見麵就和人打架,盛氣淩人,看來是被你教的。”唱曲人調侃著看了彈曲人一眼,接下去看信。
“什麼叫做被我教的?明明是師父教出來的。”彈曲人不服氣得瞪著唱曲人。
“你師父整日裏逍遙快活,若冰的一切都是你這個名義上的師姐教的,你才是她真正的師父,所以她自然是像你。”
“那她也是像你呀!要不是向她宣揚我師父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的那些個觀念,她也不會——”
“師徒相像,你像你師父一樣妙手仁心,什麼都默默忍受,那若冰就是像你。”
“什麼和什麼呀!你——”
唱曲人成功地把彈曲人方才心中湧起的悲哀完全消弭了下去,隻剩了莫名其妙的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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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田許和愛笙小姐回來了。”一名青色衣服的男子近上前來,向剛剛從山裏走出來的楊四和楊尚文稟報。
“墨盧王怎麼樣?”楊四關切地問道。
“老王爺身上毒已盡解,隻是具體情況小人不太了解。”青衣男子如實回答。
“噢,知道了,我馬上回去見他們。”楊四點點頭,牽過一匹馬來翻身上去。同樣,楊尚文也這樣做了,他上了馬,似乎想說話,可是忍住了沒有說。
“三哥,我有一事相問。”兩人一路不語,隻是在即將到達楊四在幽州城的落腳處的時候,楊尚文終於忍不住了。
“籲——”楊四驀的勒住了韁繩,馬兒在路上走了半個圈才停住:“你問吧,我早見你心事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