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楓靈安然落座,恬然自得的獨自喝起了酒,心中惶恐未定。
正與此時,一旁站立著的小廝拉開了正門一旁金色的簾幔,推開窗戶,又將簾幔拉回,隨後恭恭敬敬向著楓靈幾人說道:“幾位大人,明姑娘開始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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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怎麼在這裏?”不等緊張的曹陵師掩上門,憐箏就急匆匆的衝口說道,眼中滿是不解與驚訝,雖說她知道自己皇兄性子風流,可怎麼也沒想到他也會來這煙花之地尋歡作樂。
“這話,怎麼著也得我來問你吧,憐兒,一個女兒家,怎麼跑到這裏來了?”皇長子太子齊恒往常總是縱容自己妹妹的性格使他即使是在對憐箏發難也依舊保持著儒雅溫柔的態度,其結果顯而易見,就是憐箏並不吃他這一套軟刀子。
“哼,要不是看到某個不應該在這裏的人,我才不會跑到這裏來,”憐箏斜乜著一直低著頭的曹陵師,直到後者實在是埋頭埋得太辛苦猛然抬起頭想說什麼的時候,她忽然轉向齊恒皺眉說道:“我到這裏來沒什麼,讓人知道了隻不過說一聲‘憐箏公主貪玩胡鬧’,父皇也不會說我什麼。而你是太子,若是被人知道你來這種煙花之地,對你名聲有害不說,而且——”憐箏壓製住怒氣:“這裏的女子有哪個能配上皇兄的身份的?皇兄難道想從這裏挑個太子妃出來麼?”
“憐兒不必發這麼大的火……”麵對伶牙俐齒的妹妹,齊恒顯得很無辜,說出話來又顯得很無力。
“還有,國師的表麵恭敬你也不是不知道,”憐箏皺著眉,幾乎要將那淡淡蛾眉揉碎一樣:“當年你我還小,他就險些讓六弟代了你的太子之位,若不是母後當年運籌帷幄,父皇也不能狠下心來把六弟送往高麗。這次微服私訪,假如授人以話柄,難保國師不興風作浪!”
“公主,您也不必這樣,太子他不過是……”曹陵師想為尷尬的太子解圍,卻沒想到自己也迎來了一通迎頭痛罵:“還有你,身為左相之子,太子身邊的重臣好友,居然帶著我哥哥來這種地方。枉我認識了你十餘年,還到你是個仁人君子,坐懷不亂,卻沒想到你、你卑鄙無恥,貪婪好色,懦弱無用,無能輔上,袖手旁觀……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你、你,你找打!”憐箏一口氣把自己能想到的罵人的詞全都搬了出來,還不解恨,伸出扇子來向著曹陵師的頭上惡狠狠的敲去。
“公主!”曹陵師用右手擋住了想自己頭部襲來的鐵骨扇,冷汗霎時滲了出來。憐箏用的勁兒太大,打得又太正,結果是曹陵師的右手被打出了一片淤紫,疼痛難當。看著曹陵師痛苦的表情,憐箏心下不忍,又不知該怎麼辦,隻得立在一旁,看著曹陵師一邊揉手一邊皺眉,弱弱的說:“你,沒事吧。”
“曹卿的手怎麼樣?”齊恒深吸一口氣,不滿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說道:“你真是太胡鬧了,那把鐵骨扇可是能隨便用的麼?傷了人怎麼辦?幸好隻是傷到了手,要是傷到了曹卿的頭,你看我——”
“太子,別這樣,公主不過是太生氣太關心你我二人罷了。”曹陵師強忍住疼痛笑著說道:“公主,你真是誤會太子了,太子豈是那種苟且貪婪之人?跟在太子身邊,下官自然也不是。這懷柔苑,有位有名的歌女,美貌不說,談得一手好箏,歌喉動人,而且守身如玉,賣藝不賣身。太子傾慕她的為人,欣賞她的才華,所以才來這裏聽她吟唱。想著若是可以的話,為她贖身,救她脫離苦海然後找家正經人家許了,也是一件功德。太子決不是那種苟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