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真老實得可愛。
泡好了,穿上她買的,溫暖牌,既有種被她懷抱的感覺。想到這一點心裏罵了自己一句。麥玫,你也有這一天。
失去理智是可怕的。
走出來,沈喬用狡詐的目光望著我,看得我心發毛。
“我的眼光不錯”她隻說了這一句。
我乜了她一眼,“我睡哪呀?”沒有鏡子,不知此時形象如何。哪有人浴室裏不放鏡子的。心裏犯著嘀咕,卻要保持住風度。
“那個一米八的床,上去說是了。”
一看,主臥的床真不小。一個人睡太浪費了。
我乖乖的爬上去。故意跳了跳,比我宿舍的床舒服多哪去了。
“我給你煮點吃的。”她在廚房對我喊到。過一會香氣飄來了。
這才發現我沒吃晚飯呢。
“死催我洗澡,我還沒吃飯呢,一會兒吃了又要洗。”
“你這人,原來這麼懶。我可不喜歡髒寶寶在我家這坐那躺的。”
原來她有潔癖。那次在我宿舍她不是很難受。我的宿舍很亂。
“吃吧,平時總是呆呆的,想不通怎麼這麼喜歡。”她有些自言自語,卻又象故意想讓我聽見。
我不作聲,貪婪地望著一桌的菜。
在家每天好吃好喝的卻味口不好,總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覺,一到上海見到沈喬,她好象是我的味口一樣,看每樣菜都想吃。
“看不飽的,小傻瓜”,I沈喬夾了一根菜到我碗裏。
嘻,我笑了一下,開始吃。
“要不要喝點酒呀?”
想到酒可亂性的古話,我搖了搖頭,繼續吃飯。
我吃飯一向很快,飽了伸下懶腰,回頭一看牆上的鍾,十二點多了。夜深了。
沈喬催我洗臉打掃幹淨自己,然後獨個兒到廚房收拾去了。
這時才感到自己真沒心沒肝,躺到床上不一會就睡意闌珊了。
早上,當第一束陽光從凸窗進入房間時我醒了。望望身邊,沈喬正甜甜有躺在身邊,睡姿既象個嬰兒一樣,蜷縮著。細長微上翹的睫毛,嘴巴不自然的嘟著。長發有些淩亂。我微微笑著,將手伸直交疊在頭下枕著,很享受這一切。
小小的動作卻驚醒了夢中人,沈喬眨眨眼睛,有些慵懶的望著我。“醒了”聽得出,她還沒完全醒。
“你睡吧,讓我再感受一下。”我也故意拖長了聲音。
“你以為我有你這樣的定力嗎?”沈喬的聲音突然加大,眼睛也睜著又大又圓。”
“我……”嘴已經被她堵住了。
……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回到宿舍我這樣在心裏對自己說到。接下去的日子,我卻盡可能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一時的情不自禁可以原諒,但我卻不能讓自己沉淪欲海。
沈喬說我總太過理智,卻總令她更放不開手。我知道我心中的刺狷還在。又要傷到人了。
內心的戰鬥,又擊鼓了。
隻不過是幾個月,很快就畢業了,有人喜歡學校的平靜準備考研,有人向往外麵的精彩出去工作,有人準備攜手感歎終於熬出了頭……
我呢……
這一會又在發呆。
“跟我一起走吧。”不知沈喬何時出現,她說過不喜歡見到複旦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可在這一刻人最全的時候卻來了。
我站起來,把行李遞給她,把手遞給她,把心遞給她。
九.
不能不感歎這世界變化太快,大三時打工的那個小電腦公司現在已發展成為一家集網絡運營、軟件開發為一體的股份製大公司了。而我也開始成為一員上班族。
令我幸福的是不用象別人一樣每天擠公車,趕地鐵,我有沈喬,她成為我忠實的車夫。我常想這樣一句話,小女子何德何能,承蒙如此垂青,可卻從未能說出口。
和平常一樣,我在書房繼續白天的工作,沈喬坐在客廳看電視,一陣電話鈴響後電視機的聲音消失了,過了會沈喬踢踢踏踏的拖鞋聲進了書房。她從背後輕輕環抱住我,把臉在我臉上摩挲著。
“麥子,我待會出去下。”
“哦”我早已習慣她一星期有三四個晚上在外麵的活動,曾經她力邀我去,我是堅決不去。所以我的視線沒有從電腦前轉移。
“你不問下原因?”
“會朋友吧,你又不是第一次。”
“是我的前任女友,她說她那位到印度學瑜珈去了,想我去陪下她。”
“哦”。
“你一點不在意?”
“她還真是個不甘寂寞的人呀!”我轉過身望了下她。
“我去了。”她明明打定了主意還問我幹嘛。
聽到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那心緒再也回不到工作上來,失神地呆坐在電腦前。
一整晚沈喬沒回來,一整晚豎起耳朵聽門外的聲音,一整晚電話沒響,一整晚失望。
天空微泛白時索性起身,感覺精神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