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就別上路。”
範大偉一點不惱,仍笑著說“我開車有五年經驗了,記錄良好……”
“什麼,你開五年車就叫經驗,我們麥子走了二十幾年路了,比起你經驗豐富多了,你還想賴了不成。”不等範大偉說完沈喬就搶白了,一張臉漲得通紅。
看得出範大偉的尷尬。
知道沈喬是個女強人,伶牙俐齒令我汗顏,原來對於男人也一樣。我不禁笑了起來。這一笑讓兩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我身上,緩解了箭撥虜張。
“麥小姐,我想起還有些事,改天再來看你。”三十六計走為上。
“改天,不必了吧,留下地址,改天寄醫療費用。”
這時候的範大偉臉上隻有幹澀的笑了,他遞上名片,樣子象是學生見老師,一個剛才還氣宇軒昂的成熟男人就這樣被一介女子打敗,這世界真是陰盛陽衰。
我繼續不懷好意的笑著。
範大偉走出門時還意味深長的回了一下頭,我轉過頭看沈喬,假裝沒看見。
“你是怎麼回事,我才一天沒送你,就出事了,叫人怎麼放心。”這調調,象我媽。
昨晚的怨氣早在見到她人後就煙消雲散了。“沒關係,隻是骨折,醫生說三個月就會好,我這是偷得浮生百日閑呀。”
“誰要你這種閑”白了我一眼,卻是滿心滿眼的痛惜。
敲一敲石膏纏繞的腳,“痛嗎?”
說實話有些痛,醫生的話也不能全信,他說打上石膏就不痛了,可我,還是痛的不得了,但我會忍,別讓她太擔憂。“嗯,過兩天就不痛了。”
“早知道打死我也不去那,你是不是因為我一晚沒回家亂想才搞成這樣的。”
感歎她的冰雪聰慧,是不是她也曾有過如此體會呢。
“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什麼時候變得說謊話不打草稿了。
“可人家開了五年的車,又是在市中心,速度不是問題……”
“剛才你還說我更有經驗呢!”
“那是理由嗎?”
我不作聲。
“不說了不說了,我去問下醫生看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我才住下來,你就要我出院,太……”
“你別小心眼,醫院裏你叫我怎麼照顧你,這麼多人。”她把聲音壓得低低的。為什麼她那聲音總讓我陶醉。
她跑去找醫生問話去了,來去匆匆,很多時候讓我感覺她就象一陣風。
回來時她一臉的笑意“醫生說可以回家休,隻是有許多注意事項,不過他給了我一張。”說罷揚揚手中的一張紙。
“可是我剛接到電話,下班後公司的人會來看我。”我有些為難,總不能讓他們去沈喬家看我吧。
“那就等他們看完了你再走。”她下好了要帶走我的決心。
“我說那個範大偉好象居心不良呀!”半天她又想起這個人來了。
想到範大偉被她嗆到的樣子,我忍不住又笑了。“你怎麼還沒饒過人家,放心,有你這隻老虎,估計我這輩子也不會有人敢要。”我開著玩笑。
“什麼你不是有主了嗎,誰敢橫刀奪愛,放馬過來。”
我故作深情地望了她一眼。
下午六點多些的時候同事來看望了一下,嘰嘰喳喳一群人,隻有老板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一個人在外麵,可要懂得照顧自己才行呀。要不要告訴伯父母呢。”我嚇了一跳,向來我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出這件事當然也要瞞過。
“不用了,我有朋友,可以的。”
沈喬說到花店去交待一下,一天都不在,不放心。
一群人走了後,我的笑容也在臉上凝固了,一種寂寥湧上心頭。盡管我現在是幸福的,可是,那個名字總在我心靈最脆弱的地方躲著,時不時蹦出來,擾亂我的心,我的夢。
很不幸,範大偉又撞到槍口上了,他來看我時正好沈喬回來準備接我走,已辦好了出院手續。
“你來了,很好,這是麥玫的醫療費,還有今後生活費,護理費,精神損失費……”她如數家珍地說出一大堆,範大偉一個七尺男兒隻能聽接不上話。
“沈喬,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別說的那麼嚇人。”
“好,你今天運氣好,遇見我們麥玫脾氣好,你看怎麼辦吧。”
記得範大偉走時很無奈地對我笑笑,我想他大概再不會出現在我麵前了吧。這樣也好。
遇見沈喬是我命中注定的。她勇敢,我懦弱;她帥直,我隱晦;她永遠積極樂觀,我卻總是多愁善感。
十
沈喬駕車把我接回了家。坐了這麼久她的車發現她是位颶車高手。不過今天她沒有故技重施,我想是因為我的腳讓她放不開。
回到小區已經很晚了,從出電梯門開始我就一直被她抱著,難以想象她不高的身材卻有如此的體力。
“寶貝,好想永遠這樣抱著你。”
我從她褲子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門,她現在的衣著越來越中性了。直到把我放在床上才鬆開手,甩了甩,不懷好意的盯著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