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卿……”
那人恍然轉醒,睡眼惺忪中下意識地亟欲伸手打開床頭燈,梁珂挺直身子,纖長的指發狠般鉗住那人雙手的自由。
“仲卿……”聽著自己輕輕逸出的聲音,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言語去描述自己的猜忌與恐慌——眼前的這個女人在外麵是什麼樣子的,究竟跟誰糾纏不清,抑或自己才是她糾纏不清的對象。
“梁珂你怎麼了……”那人試探的問道,語氣中是不變的關懷與焦慮。
梁珂的背脊莫名地泛起的寒意,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神色語調感情究竟是否偽裝出來,她頷首,顫唞著雙♪唇瘋狂地攫取對方脖頸的肌膚,吮xī著那沐浴後的殘香,檢閱著屬於自己的領地。
張仲卿掙紮了下,便像死魚般僵直:“梁珂,還是早點睡吧,我累……”
梁珂置若罔聞,嘴唇的摩攃生出一種讓人厭惡的痛,攪和著心酸與不安、驅使著她漫無目的在這座早已棄械投降的城池上縱情肆意:
以唇舌采擷高嶺之花的含羞帶怯,誘導它在口中怒放,成熟,扭曲後的灼熱疊加筷感、筷感上衍生的欲念在那片消極抵抗的土地上開荒燎原,焚燒理智,熾傷彼此,恨不得在那充滿彈性的胴體上咬下一片肉來,讓血肉交融,辟脈絡相通。
倏地,梁珂止下動作——
本欲開墾蹊徑,拜訪洞門,然而長指往對方下`身探去,赫然在那棉質內褲外觸及一層別樣的厚實。
“你……”梁珂蹙眉,伸手摁開床頭燈,無語地注視著身下衣衫半褪的那位。
仲卿尷尬的笑著,臉皮竟也難得的泛了紅:“呃……我一直想跟你說的,但你實在太熱情了。”
一鍋白粥引發的血案(下)
仲卿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睡著,隻覺得恍恍惚惚便迎來了旭日東升,手機鬧鈴響起來的時候、她推了推枕畔的梁珂:
“哎,梁珂,起來了,再不做早餐的話就遲到了——”
那個人雙目緊閉,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仲卿神智稍清明:“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梁珂一動不動。
對方不瞅不睬,仲卿也不敢離開,兩人僵持了許久,才聽見梁珂語氣冷淡地道:
“……你不用等我,先走吧。”
仲卿不語,忖思著那人難得主動求歡的熱情卻被自己的生理現象給硬生生的澆熄了,也難怪心生怨懟。
她行至廚房,加熱了昨夜熬的白粥,才盡數倒進保溫瓶裏。
——基於戀人身份的虛銜作祟,出於人道主義、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探望 照顧患病ing的袁沐。
她梳洗過後回到臥房,才猛地發現昨夜處理完畢的文件並沒有收拾整齊,仲卿也沒有認真察看文件內容,隻隨便地將文件掃進公文袋,便離開公寓。
像往常般踱步至車站,腹中空虛的感覺讓她倍感不適。恰巧車站的廣告牌後麵擺了一“放心早餐”的攤子,仲卿大喜,連忙過去買了1塊3的香芋包外加2塊5的陳村粉。
那老板老臉滿是笑意,買賣過程中直誇她是“新時代引領時尚潮流的氣質女白領”,末了還給她打了折扣:少收了3毛錢。
仲卿樂得臉上開花,頓覺天是藍的,草是綠的,路是平的,老板是靚仔的。
及至,她上了公交車,打開那杯包裝的陳村粉嚐了一口——這發酸的物體氣味獨特得讓人難以忘懷。她捂住滴血的心,將陳村粉遺棄在公交車的垃圾桶裏,再悲傷地啃掉剩下的香芋包。
“放心早餐什麼的,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