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辰兒走到廚房,她從冰箱裏拿出一罐酸梅湯,我自小比較喜愛酸的食品。她向我偏著頭,眼睛看著別處說:“唔,這裏碰巧隻有這個了……呃,我先回臥室吹幹頭發。”說完慌忙的離開。
第四十四章
喝下一口酸梅湯,熟悉的酸甜口感,舒緩心神,卻總是情不自禁的要笑。嗬嗬,到極限了,停不下來的。未來太過炫目了,也讓人難以看清楚,就算我們努力的伸出手,也不會瞬間觸摸得到看個究竟,可是這份方真切顯現的心意,自從相見的一刻起,就想向你表白一切,不會輸給任何人的表白,一切由它指引著未來的道路。
站起身,你會去哪裏呢?要去哪裏呢?任何地方,我都會找到你的,訴說、釋放壓抑許久的愛意,即使未來由此撞個粉碎。
我走到臥室,看見眼前的情景,平息了澎湃心緒,握住門框卻再也走不進去。
臥室裏,辰兒手裏拿著已經打開電吹風,並沒有急著用來吹幹濕漉漉的頭發。她衝著陽台的方向,呆呆的坐在床上,低著頭木木的表情,沒有半點言語,嗡嗡的風機聲音掩蓋了一切。我忘記了重逢喜悅之下,一切明朗的開始,辰兒的心情呢?難道曾經的傷害,曾經的寂寞,曾經的發生過的一切都可以肆意的因為突然降臨的丘比特賜予的勇氣掩埋掉?況且現在的她不可能一下子接受一切,辰兒對待愈是濃烈的感情愈會纖細純淨。那麼,這次輪到我來守護我們的重逢,我們的所有,好不好?我隻想單純的去愛你,該輪到我來等你了,等待真正重逢的一刻……
心底一笑,總是不忍她坐在那裏一個人傻傻的糾結,情不自禁走到她身後,從她冰涼的手裏拿起電吹風.
記得小時候,小學一年級開學的前一天,我留住在辰兒家第一次和她一起洗澡,親手幫彼此的頭發吹幹,她開心的向絲姨獻寶一樣說著……過了一個學期,放寒假回爺爺家看見她,小小的人包裹在厚厚的冬裝裏,露在外麵得是一頭清爽的短發以及大大的得意笑臉:“顏顏姐,這回即使你不在我身邊幫我吹幹頭發也不要緊啦,嘿嘿……”
將手指輕柔的穿梭在她的頭發裏。
“顏顏姐?”
“恩?”我隨口應著。
她輕輕的笑出聲來:“嗬嗬,沒什麼,隻是想喚一下。”
第四十五章
緊緊地咬一下唇,看著她乖巧的坐在麵前小心翼翼的不敢亂動一下。
那之後,寂寞如她是如何負荷得起一個人孤獨彷徨的夜晚……即使相見了也因為心底濃厚的情意,不敢輕易的向我走近一步,深怕會像那個雨夜裏,給我帶來的傷害被我厭惡著,明明同樣的不舍,明明同樣的忐忑不安,明明都傷害過對方,你卻一個人在心裏承擔著兩個人的‘罪’。隻會表麵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自然的和我搭話,隻會一個人在呆坐在角落裏自責不已,隻會喚我一聲聽到我的應答就會心滿意足的接受突然降臨的一切。為什麼越是愛得深切,越是深厚純淨的愛情,越要卑微的委曲求全,越會容易滿足。無論是什麼條件,無論是什麼代價,無論是什麼樣的選擇都會默默的一個人承受,隻為博得伊人安心的笑顏?難道還要隱忍退讓到‘怎明白咫尺伊人,轉以睽隔不得相親。’?
關掉吹風機,走到她麵前,方吹幹的短發有些蓬鬆柔軟讓她看上去少了些平日裏的清灑調皮多了絲親柔羸弱。那雙純淨無暇的眼睛始終專注不失信賴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