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順臉頰緩緩流下,看著就讓人揪心。春分輕聲歎了口長氣,無力的搖搖頭。
“小姐,不要這樣了好嗎?穀雨都要跟著你哭了!”,穀雨趴在床榻邊上,兩隻眼睛哭的已然紅腫,小鼻子一下下的抽泣。
終於,床上的人緩緩閉了一下眼睛,“你們先回去吧!”,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悲傷。
“小姐!”,“小姐!”。
“你們先下去,讓我自己待會兒!我想清靜清靜!”,柳怡然搖了搖頭,一個轉身,背對著二人。
“小姐,我們……”。
“小姐,我們就在隔壁那間房,有什麼事叫我們!穀雨,我們出去!”,春分拉著要上前安慰人的穀雨,給她使了個眼色,便拖著她出了屋門。
柳怡然躺在床上,無聲的哭泣。想起旬哥哥陪自己遊湖、和自己賞花、與自己琴瑟和鳴,許許多多的事,在自己眼前一一浮現,他吟詩的時候,他作畫的時候,他與人暢飲的時候,他在眾人麵前侃侃而談的時候……。可是,那個溫和、儒雅的旬哥哥就這麼走了,再也不會來陪自己踏青、放風箏了。
突然,背後的一陣涼風莫名的吹過。
柳怡然心裏一緊,整顆心都提到喉嚨,雖然沒有聲音,可是卻是有一個人的氣息在自己身後遊動。咬緊唇角,緩緩將眼睛閉上,此時自己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巨大的恐懼淹沒了自己的憂傷。
來人一如往常的在柳怡然床前站了一分鍾,卻一反常態的沒有上床。而是找了個軟榻,直接躺在了上麵。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柳怡然的心越抽越緊,此時她不敢大聲呼喊隔壁的春分和穀雨,隻能慢慢的等待。
可是,來人似乎沒有要離去的意思,在軟踏上翻來覆去沒消停過。最後還是又走到床前,趴在床頭的地方,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輕輕的在柳怡然的耳後滑過,眼睛看著她細膩的肌膚,溫柔的快要溢出水來,聲音中帶著幾絲柔滑,“然兒,我知道你今天會很難過,我不會碰你,但是讓我握握你的手好不好,沒有你我睡覺都不安心!”。
柳怡然眼睛豁然睜開,眼中立即充滿止不住的憤怒,想也不想就轉身朝來人甩了一巴掌,“秋至,你個畜生!原來一直都是你!是你,對不對?”,是的,絕對錯不了!這三年來,自己的身體早就記清了那人的觸♪感,雖然隻是輕輕一碰,也知道那人是她!
“然兒,你沒睡?”,秋至不自覺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頰,這女人也太用力了吧!
看著她毫不在乎的樣子,柳怡然覺得自己全身都在叫囂著狂躁,這個女人,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三年,原來一直都是她!自己的清白全毀在這個人手裏!
強烈的恨意在胸膛裏湧動,巨大的恥辱感在一邊推波助瀾,柳怡然胸口被憤怒塞滿,一把推開趴在床沿的人,跌跌撞撞的下床從針線盒裏翻出一把鋒利的剪刀。
搖曳的燭火散發著烏黑的煙霧,柳怡然拿著剪刀對準那人的胸口,滿眼的恨意瘋狂而又暴躁。
春分和穀雨聽到聲音匆忙趕來的時候,正看到這相持對立的一幕。
穀雨嚇得不輕,慌忙想上前拽住柳怡然,卻被春分攔住。
春分蹙著眉頭,看著秋至支著下巴一臉笑意的坐在床頭,而自家小姐跟抓狂般滿眼血絲,拿著剪刀盯著床上的人。兩個人顯然處於僵持狀態,誰也沒有說話,隻是緊張的看著對方。
春分向來心思縝密,思前想後,也大體明了發生了什麼,看向秋至的眼神帶著幾分責備。“秋至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一個牡丹錦囊?”。
秋至皺著眉,略有疑惑的看向春分,眼角一挑,“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