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瘡痍過後(1 / 2)

抓捕行動在周密的部署之後,趁著夜幕靜臨開始了,為了以防打草驚蛇,抓捕警車沒有開警燈,悄悄地駛入這座外表看上去靜謐溫潤的小村莊,根據偵查員的情報,當天馬廣德並未在家睡覺,而是去找了村裏的王寡婦,這對這次抓捕行動來說算是個好消息,因為兩人均為本案嫌疑人。夜裏11點30分,抓捕行動正式開始,因為裕發村村內情況的特殊性,上麵商討後決定,盡量不引起村民注意的悄悄抓捕,以防引起暴動,丁東帶著幾個前來支援的特警衝到屋子裏,把還在睡覺的馬廣德和王寡婦一窩端,罩住了頭直接拉上車帶走,周圍兩家聽到動靜,也被武警製服,責令回屋睡覺不許聲張。隨後,刑偵大隊一組帶隊把當初參與馬廣德犯罪團夥的幾個本村男青年都同時逮捕。但是畢竟法不責眾,雖然覺得氣憤,也不能懲戒所有村民,隻能從外地空降一個村長,給村民普及法律知識。當然,這都是後話了。馬廣德犯罪集團被捕了,隨著最後一個嫌疑人落網,這起轟動一時的“打拐”後第一起拐賣婦女案,以及其案中案,終於落下了帷幕。受害人馬玉芬在母親和祖父的陪伴下,做了引產手術,公安機關為她出具了相應的證明,跟學校方麵進行了溝通,學校同意為她保留學籍,待她身體養好了一些後就可以重新去上學,馬廣德夫婦的感情並不好,當初馬廣德娶馬大嫂的時候多少是因為她娘家在鎮裏頗有勢力,生下馬玉芬後,馬廣德更是常常夜不歸宿,馬玉芬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她的哥哥是馬廣德的私生子,一直養在外麵,後期被馬廣德送到鎮上一個公職部門,父子兩個聯手在裕發村甚至古北鎮作威作福。事發後,其子也停職接受調查。受害人王曉梅手術蘇醒後,協助公安機關做了汙點證人,證明了嫌疑人趙桂田計劃實施了拐騙並囚禁了她和被害人馬玉芬的全過程,以及嫌疑人趙創業、趙啟發非法囚禁、強奸她們的犯罪事實。根據嫌疑人王美翠的口供,王曉梅係馬廣德犯罪集團在拐賣一女子時,女子攜帶的孩子,當時年僅5歲,因為是女孩在山村裏不好出手,便一直由王美翠撫養,並謊稱是丈夫的遺腹子,利用其騙得房產。受害人王曉梅雖協助了趙桂田作案,但由於案發時並不知情,且同樣受到侵害,並在案發後積極協助破案,不追究其法律責任。犯罪嫌疑人趙桂田,於1996年10月6日,拐騙婦女馬玉芬、王曉梅兩人至家裏地窖中囚禁,導致兩名女子被強奸後懷孕。在本案審理中發現,嫌疑人趙桂田也曾是被拐賣婦女,拐騙者正是此案被害人的父親,此案帶有部分報複原因。破案期間,嫌疑人認罪態度良好,並能積極協助警方破案,根據我國刑法,判處有期徒刑3年,緩刑一年。犯罪嫌疑人趙創業,於1996年10月6日,參與拐騙婦女馬玉芬、王曉梅兩人至家裏地窖中,囚禁並強奸婦女馬玉芬長達半年之久,根據我國刑法,判處有期徒刑7年,剝奪政治權利,並處罰金五千元。犯罪嫌疑人趙啟發,於1996年10月6日,囚禁並強奸婦女王曉梅長達半年之久,根據我國刑法,判處有期徒刑5年,剝奪政治權利,並處罰金兩千元。犯罪嫌疑人馬廣德,裕發村前任村長,為馬廣德犯罪團夥首腦,曾組織、參與拐賣婦女案件多達17起,受害者二十餘人,馬廣德在實施犯罪過程中,恐嚇、囚禁、毒打受害婦女,並組織犯罪團夥明確分工,情節嚴重,行徑惡劣。馬廣德在村為官期間,奸淫婦女,聚眾滋事,勾結不良官員,獨裁村內外事宜,根據我國刑法,判處犯罪嫌疑人馬廣德無期徒刑,並沒收個人財產,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罪嫌疑人王美翠,馬廣德犯罪團夥成員,與嫌疑人馬廣德係情人關係,曾參與拐賣婦女案9起,協助拐賣、囚禁被害人。根據我國刑法,判處犯罪嫌疑人王美翠有期徒刑10年,剝奪政治權利,並處罰金一萬元。犯罪嫌疑人包立柱,馬廣德犯罪團夥成員,曾參與拐賣婦女案11起,並有囚禁、強奸被害人的行為,並於1997年1月8日,偷盜、猥褻女屍陳小紅,數罪並罰,判處有期徒刑15年,剝奪政治權利。其餘馬廣德犯罪團夥成員均落網,這些人大多犯案5次以上,協助拐賣、囚禁婦女5人以上,分別處以5年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並處罰金。犯案不足5人的,處5年或5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馬廣德犯罪團夥,多次犯案,當地警方竟無動於衷。受害人求助於當地政府部門,均未得到幫助,中央下達文件,嚴肅徹查當地政府職能部門,重新立案,另案偵查,將這些不作為,甚至協助犯罪的“人民公仆”全部拉下馬。市局紀委緊急下來調查,缺乏個預審人才,悶悶不樂的白澤源被點名借調,開始他的老本行,去審訊這些衣冠禽獸,希望再立新功。就此,10.6特大拐騙案件,圓滿偵破。古北鎮的春天還是相當美麗的,沉睡了一冬的樹枝還是抽枝展葉,山腳下大片的桃樹都開了花,遠遠望去簡直是一片粉色的海洋,古老安靜的山悄悄披上了一層綠色,仿佛一夜回到了擦胭脂的少女年華。大集還是那麼熱鬧,各處的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大姑娘小媳婦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出來逛街,衣服漸薄了,也不再是冬日黑白灰的單調色彩,遠遠望去,一片桃紅柳綠很是美麗。偵查員丁東這次的任務不是盯梢,而是采買,不僅是他,還有偵察大隊二組的其他幾個人,在擁擠的大集上穿梭自如,一邊買菜,一邊還豎著耳朵聽著情報,然而最近古北鎮大集上傳說的內容都是一個:從天而降一對英勇的警察搭檔,不光解救了在鎮上丟了的兩個女孩,還挖出裕發村的驚天大案,救了無數個被拐賣的婦女,把裕發村隱藏這麼多年的大壞蛋抓到監獄裏。老百姓拍手叫好,簡直大快人心。裕發村的村民開始多少不服,誰知道出了村子到哪裏都挨白眼,漸漸的也就不敢再造次,想把這些村民從心裏改造不是件容易事,但是他們大多數都是懼怕勢力,誰厲害他們就聽誰的,新村長不再庇護他們為非作歹,但是也不對他們搜刮剝削,漸漸地這些人也就習慣了。丁東聽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在包子攤上說:“要說這個鷹眼能破案,多虧了我,當初他微服私訪到這個攤上吃包子,跟我打聽裕發村那兩個丫頭的事,我一五一十全都跟他說了,當時我看他那個麵相就是特別的正,特別正直,一看就是個貴人……”旁邊人嘖嘖稱奇,丁東一臉不忿地跟一邊挑選蘑菇的劉暘說:“哎,案子明明是咱們大家一起破的,怎麼功勞又成他鷹眼的了?這外來的和尚會念經是不是?我看這幫人還得接受改造。還微服私訪?呸!”劉暘把挑好的蔬菜遞給攤主稱重量:“你別瞎說八道了成不成,你這麼好大喜功,當心成為下一個白澤源,聽說這個白專家可倒黴了,那邊審訊的都是以前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那一套根本不敢用,問了好幾天,一條線索都沒挖出來,專家的名聲就要保不住了。”丁東嘿嘿一笑:“那要怪誰,他本來就是浪得虛名,他們這些名聲都是外麵傳起來的,你就說祖哥吧,哪兒有他們說的那麼邪乎?”他邊說邊笑,低頭卻看到劉暘神色有點悲傷,他蹲下身子:“喂,怎麼啦?”劉暘說:“案子已經破了,這次慶功宴之後,祖哥就要走了。”說到這,丁東心裏也有點不好受,畢竟大家共事這麼長時間,他雖然平時喜歡調侃祖天漾,但是大家一起奮鬥過的感情是真的,他也很舍不得祖天漾:“是啊,可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咱們這個小地方是不可能留得住他的,人家是幹大事的人,再說了,以後有機會咱們還可以去看他啊。”劉暘說:“哎,我都有點舍得不他,季組長跟他朝夕相對,肯定更舍不得他,你記得祖哥走的那一段時間嗎?季組長的臉色特別不好看,好不容易他有個搭檔,現在又要走了。”丁東說:“你就別替季老大著急了,他沒事的,你看上麵讓他舍家舍業的來咱們這,不也說來就來了,人不就是這樣嗎?聚散都是緣分,比如說你看我就特別珍惜咱們能相處的機會。”劉暘切了一聲:“說祖哥呢,你添什麼亂?走吧,咱們再去買點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