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鐵手突然轉過身來右手金鉤猛地脫手飛向潘秀達。潘秀達見傷了她,本來心中大喜,正衝過來,全沒想到她會把教主金鉤擲出,躲閃不及,正砸在他的左胸上。五毒教主何等功力,這一下頓時砸的他肋骨斷了幾根,昏厥過去。
何鐵手摸出一粒藥丸吞下,拉起夏青,跳過圍牆,來到街上。眾人見她凶悍,不敢追近了,遠遠的跟在身後,想等她毒發,再來擊殺。世間之毒千奇百怪,她又怎麼能把解藥都帶在身上,吃的藥隻是為了延緩毒發而已,教中眾人怎會不知。
何鐵手拉著夏青奔向城門,夏青隻覺身不由己,兩邊景物飛馳而過。這一路飛奔,雖然不需要費什麼力氣,但也累的氣喘不勻。上了甬道,守城兵士隻覺眼前一花,一道白影一道青影一晃而過。來到城頭,何鐵手環住夏青腰間毫不猶豫,縱身躍下。這城牆下石上磚,共高三丈五尺五寸。夏青一驚,心想這可真要跟你同歸於盡,一死泯恩仇了。
誰知何鐵手左手鐵鉤急出在牆壁上掛了一下,減緩下落速度。如此十幾次,兩人已經安然到了城下。夏青回頭望去,隻見這城牆黑沉沉的巍然而立,心中駭然,隻怕大哥也不能如此大膽呢。
何鐵手一路不停,繼續往前奔去,來到一片林中,卻再也支持不下去了。這一路疾奔,所中之毒已隨血液遍布全身,沒有那粒藥丸的話,隻怕早已中毒身亡。
何鐵手靠著一棵大樹,放開夏青的手對他嫣然一笑柔聲說道:“這裏安全了,你快走吧。我不能再送你了。”說著已經倚樹滑下。夏青急忙扶住她,但覺一股奇香沁人心脾。沒想到這個終日與毒為伍的女人竟然這般好聞。低頭看去,隻見她臉色蒼白籠罩這一層黑氣。夏青一時間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就這麼走了。
袁承誌力敵溫氏三老,齊雲傲與安劍清。溫家少了兩人,陣法已不成型,威力大減。但這幾人武功頗高,袁承誌也不敢掉以輕心。纏鬥了許久,瞅準一個機會,一肘迅捷無比的擊向齊雲傲。齊雲傲見何鐵手的作為已經不願戀戰,心神已分,這一招他嚇得心膽俱裂,勉力後退,但還是擊中他右肋。他大叫一聲,吐了一口鮮血,轉身逃開。其餘人見他慘狀都是一驚。安劍清更是趁著袁承誌被溫氏三老纏著的機會,腳底下抹油,溜之大吉。
袁承誌念及他們是夏青外公,不願傷害,跳開一步說道:“你們不是我對手,走吧。”溫家四人扶起受傷的兄弟,狠狠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
袁承誌眼角餘光,看見那個叫陸海的人已經逃到門口,恨他出賣李岩,幾個起落來到他背後,伸手抓住他背心,甩手貫回院中。陸海站立不穩,被他摔得連滾幾個筋鬥,站不起來。袁承誌緊跟過來身手點了他穴道,這一下用了混元功,叫他吃些苦頭。
李岩走到袁承誌身邊說道:“兄弟,幸好遇見你。”袁承誌施禮道:“幸好老天有眼,叫我遇見大哥。”崔秋山累的大口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多謝英雄仗義相助。”袁承誌笑道:“崔叔叔,是我啊,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承誌啊。”“承誌?”崔秋山疑惑的看著他。他們見麵時袁承誌才隻有10歲,如今從一小小孩童長成青年,麵貌變化很大,崔秋山怎麼還能認出來。袁承誌伸手拉住他說道:“我是袁承誌啊。十年前崔叔叔還救過我嘞。”
崔秋山這才想起,笑著說道:“十年了,你都長這麼大了。你怎麼也會在這裏?”袁承誌猛然驚起,想到夏青也不知道怎樣了。對著李岩與崔秋山說道:“說來話長,兩位請跟我來,我還要去接一人。”說著一手提起陸海轉身向後院走去,兩人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