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丫鬟取過藥箱,拿出一個瓶子,裏麵蠕蠕而動裝了什麼蟲子。取出一條就要放在夏青傷口上。夏青手一縮,驚聲問道:“你要做什麼?”吳大夫說道:“清淤血呀。這叫水蛭,專吸人畜之血。”夏青皺著眉,說道:“你怎麼隨身代這麼惡心的蟲子。”吳大夫嗬嗬一笑:“我就喜歡這些小家夥,這可是好東西。喂,小子,你還要不要治,這麼多話。”夏青抬頭看了一下卞賽,說道:“當然要治,來吧。”
吳大夫把一條水蛭放到夏青傷口上,隻見那水蛭緊緊的吸附在夏青皮膚上,身體一蠕一蠕,一會身體就漲的圓滾滾的,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丫鬟看的直惡心,掉過頭去。卞賽卻忍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夏青直覺手掌那裏麻癢癢的,到什麼痛楚,隻是看著一條蟲子吸自己的血,心中泛起一陣陣惡寒。如此這樣,用了十幾條水蛭。
吳大夫拿起夏青右手看了看,說道:“淤血是清了。不過現在有個更大的難題。”夏青問道:“什麼?比這還難不成?”吳大夫搖搖頭說道:“比這難上十倍。看你細皮嫩肉的不知道敢不敢?”夏青昂然說道:“有何不敢。”吳大夫點點說道:“恩,一會再說這話。你如今手筋已經長歪,無力回天。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接筋。”夏青道:“好。”吳大夫道:“接筋之前要再斷你手筋,可還好嗎?”
夏青吃驚不小,卞賽卻已經忍不住顫聲說道:“先生!”吳大夫道:“就是這樣我還不敢保證,重新接好後一定能行。”卞賽急道:“先生說的什麼話,吃了這般苦楚,卻還不一定成。”夏青蒼白著臉,低頭不語,反正手已經這樣了,還怕他能把這手弄得更糟不成,猛地抬起頭說道:“好。先生有膽試,我就有膽試。”卞賽臉也蒼白了驚聲叫道:“何公子,你。。我不在逼你了。”夏青一笑,道:“你不是逼我,是為我好。何況試了還有一半機會能好,雖然賭注不小,但贏了賺得更多。”卞賽一時無語。
吳大夫道:“好了好了,別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信不過我的醫術,我就走。”卞賽出聲阻止,連連賠禮。吳大夫這才拿出一把銳利的尖刀消了毒,又找出大塊紗布跟藥粉放在旁邊,對卞賽說,“找個東西讓他咬住,別吃疼時咬傷了舌頭。”
卞賽掏出手帕,卻被夏青攔住,說道:“我可不想像狗一樣叼著東西。得了,先生動手吧。”吳大夫點點頭,道:“好樣的。”說完拿起尖刀,握住夏青右手,輕輕沿著肌肉劃了下去,先把筋上附著的肉劃開,鮮血一下湧了出來。夏青咬著牙皺著眉強忍著,若是跟人動手時被傷了還好,這樣慢慢的劃開肌肉的滋味還真是難受。
吳大夫清理完後說道:“忍著點,更疼的還在後麵。”夏青的臉瞬間白了。卞賽看的心疼至極,也顧不得什麼了,輕輕把夏青的腦袋抱在懷裏,想用自己的體溫給他安慰,恨不得帶他受著一刀之苦。
吳大夫看到,居然還有功夫朝卞賽曖昧的一笑。卞賽臉一紅,卻不鬆開懷抱。吳大夫,仔仔細細看了看,然後提到刀沿著上次筋斷處一劃。五指連心,夏青全身猛地繃緊,汗水一下流了出來,伸出左手緊緊抓住卞賽的手。卞賽更用力的抱住他,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吳大夫拿起一根銀針在夏青手掌上一紮,然後又把藥粉撒上,拿起紗布包紮了幾圈後紮緊,這才鬆開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原來這一下也讓他用盡心力。
夏青頭靠在卞賽懷裏,身體輕輕的發抖,咬著嘴唇,汗水濕透了衣服。卞賽輕輕給他拭去額頭上的汗水,輕聲問道:“還好嗎?”夏青抬起頭,嘴唇竟被他咬出血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說道:“早知道這樣,我還寧願就殘了呢。”卞賽心中大疼,嗔道:“不許胡說。我要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