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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糾葛 ...

蕭蝶喝了口茶,說道:“不是我不願幫你,隻是這事需要計劃周詳,恐怕一時半會兒……”

寧殊末看看她,說道:“蕭蝶,你若助我完成此事,你想要的我也會給你。”

蕭蝶一言不發,放下茶杯。寧殊末接著說:“現在林丹汗已經被金人逼得西遷,你們的故土被蠶食一空。當今皇帝卻坐山觀虎鬥,完全不理會建盟誓言,你還有必要恪守誓約,在此做一個和階下囚沒有差別的弱國公主嗎?”這麼一說,諸多往事都被勾起來了一般,眼前仿佛出現了金人虐殺萬千牧民的殘暴場景。

沉默片刻,她抬起頭來問:“你既然知道我想要什麼,就不怕我威脅到你?”

寧殊末搖搖頭,說道:“你是蒙古公主,早晚會回到草原,那兒才是你施展抱負的地方,我的宏圖偉業需在朝堂完成,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還能互相扶持。”

蕭蝶站起身來走到香龕前,掀起細網撚著裏麵的熏香,寧殊末跟著站起來,走過去一把捏著她的手,說道:“我還在等你答話。”蕭蝶蓋上細網,說:“讓我籌備籌備。何時動身?”

寧殊末這才放開她,說道:“越快越好,如果需要動用東廠人手,我給你準備令牌。”蕭蝶說道:“不必興師動眾,若是打草驚蛇反而被動了。”寧殊末問:“你想到計策了?”蕭蝶沒回答,說:“你先把有關孔有德的消息跟我說說。”

寧殊末從袖兜裏拿出一封信函遞給蕭蝶,說道:“孔有德紮寨的地點、人馬,詳情都在信上。”言畢重新坐下來,點了點桌子,說道:“孔有德雖是山野強盜,但做事謹慎,為人剛烈,若非落草為寇,也算是個人才。”

蕭蝶把信展開略讀了一遍,說道:“我們有一句古話,沒有牽不走的牛,沒有套不住的馬。萬物都有軟弱之處,何況他隻是七情六欲的血肉之軀。隻要計謀得當,任憑他有三頭六臂也難逃天羅地網。”寧殊末端起茶呷了一口,道:“我欣賞的就是你這種魄力。”蕭蝶問道:“他有什麼特殊的習慣愛好?” 思 兔 網

寧殊末沉吟一陣,說道:“他隻愛刀槍,吃喝嫖賭之類的倒沒有聽過。”蕭蝶生疑,說:“若果真如此,這強盜做得也太兩袖清風了。他是否娶妻?”寧殊末說:“結發妻有一個,最近還接連著娶了兩位新夫人。”

蕭蝶問道:“這兩個新人什麼模樣?”寧殊末說:“不過十三四歲,是附近百姓主動獻上去的良家女子。”蕭蝶把信攤在桌上,說道:“把自家女兒獻去做壓寨小妾,未免太狠心。不過這些良善百姓揣摩這強盜頭子的心思倒挺精準。”又問:“兩個女子都是這年紀?”寧殊末點頭,說道:“前後不過隔了半個月,送去一個便娶一個。”

蕭蝶走到書桌麵前,思拊一會兒,隨即浮起一絲詭譎的笑:“有辦法了。”

寧殊末說:“說來我聽聽。”

蕭蝶走到他身邊坐下,說道:“讓我再思量一晚,明日你帶幾個女娃來我府上,我再細細跟你說。”

寧殊末應了兩聲。兩人又說了些閑話,太陽落山之前,寧殊末告辭離開。

一夜無話。

這兩日天氣變化也怪,早晨還是豔陽高照,時至薄暮就有傾盆大雨,旗銀江和樸喇喇淋了一夜冷雨,這會衣服還隱隱透著濕氣,身上卻開始出汗,連馬廄裏的草料堆也似發酵一般散出黴味。她癱倒在樸喇喇的背脊上,一邊把手腳伸到陽光透射到的位置,半濕半黏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條剛被打撈起來的鯰魚。

時至正午,馬廄的門突然開了,昨天見過的粉衣丫鬟哈吉捏著鼻子走了進來,轉著黑幽幽的眼珠上下打量了一遍,這才把目光定在躺倒的旗銀江身上。

“喂,別睡了,跟我走。”她走過來撚起裙子伸腳尖碰了碰起旗銀江。

旗銀江慢慢坐起來,拍了拍樸喇喇的腿,說道:“它現在有傷,你們就讓它睡在這樣潮濕的地方?難怪總也好不了。”

哈吉說:“少說廢話。公主還在等著見你,誤了時辰我可擔待不起。”旗銀江隻好站起來跟她走出馬廄,又不甘心的問道:“你總說公主,公主的,她究竟是、、、哪位皇帝的女兒?”哈吉回過頭來看看她,說:“你一個山野女娃,打聽這些做什麼?你若是告饒我還能幫你講兩句好聽的。”

旗銀江搖搖頭,說道:“現在糊裏糊塗又是抓又是罰,待會指不定就不明不白的被處死,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吧?”

哈吉瞪了她一眼,說:“你少拿那些驕縱的官家小姐的行徑往我們公主身上套,她才不會恣意妄為,是你有錯在先。你可知樸喇喇是大汗送給公主的禮物,這麼多年它一直陪在公主身邊,現在竟被你弄傷,就算是我也咽不下這口悶氣。”

旗銀江愣了愣,問道:“你說大汗?是哪個大汗?”哈吉歎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