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晉王府,已是中午時分。孟逸昶感歎道:“青兒,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走,我帶你去城裏,還記得醉仙樓嗎?”
青兒輕笑道:“孟哥哥,我們初次來長安,便是去的這家醉仙樓。我還記得酒樓因其酒仙人醉而得名,孟哥哥想必是想去那喝酒了吧?”
二人身形極快,說笑之間,便已經到了醉仙樓。
“老板,來間樓上的雅座包間,有什麼好吃的菜盡管上來。”孟逸昶一進門便對掌櫃喊道。
掌櫃躬身一臉笑意,到:“好嘞,客官請樓上座。”說完便讓小二招呼他們上樓,找了個靠邊的風景雅座。在這包間,可以邊吃,邊欣賞長安風景。
醉仙樓食客主要是文人墨客為主,有人因失意買醉,也有風雅之士,趁著酒興尋找詩意,競賽吟詩。
孟逸昶興趣不在此,再說他要是吟詩,肚子中現成會背誦的不少,而且絕對都是千古名句,必定詫異全場,他並不想湊這些熱鬧。二人邊大吃大喝,邊談笑風生。
不過世事往往這樣,你不想惹事,事情偏偏找你,躲都躲不了。
這不,樓下正走上來一群五六人,簇擁這一個富家公子哥,徐徐在二樓盤視著。二樓許多食客見到來人,都一一起身行禮,這個為首的青年大搖大擺,得意地揮手讓眾人繼續吃喝,他約二十七八,一看就知道是紈絝子弟,個頭不高,濃密的雙眉下的是一雙現在是灰色的眼瞳,鼻梁不高但卻挺直,再加上厚薄適中的嘴唇,麵色顯得很蒼白。每樣器官單論都不算差,但拚湊在一起無論你再怎麼擦眼睛看,都感覺一副醜相。憑心而論,這家夥的長相真的很有味道,也許是各器官位置在排列組合時發生了些誤差,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
噗嗤!青兒忍不住笑出聲來,嘴裏的飯菜都噴了出來。孟逸昶忍不住瞪了青兒一眼,看就看嘛,你笑幹嘛!長得醜又不是他的錯。不過想想也是,這樣出來亂走影響市容就不對了。
來人明顯發現了這邊的笑聲,而且也意識到了是在笑自己。看二人衣著普通,便大聲喊道:“小二,過來!把這座的人哄走,本少爺今天就要坐這裏了!”
“這……”小二明顯臉有難色,既不想生事影響店裏生意,又不想招惹這種貴族子弟。
這位富家公子怒道,“這什麼!我看你這家這家店是不想開下去了是嗎?你難倒不知道我是誰嗎?”
“是是是……小的知道,您便是譙國公和平陽公主的世子柴哲威,柴大少爺,長安城中誰人不知。小的這就去和客官商量。”小二驚恐萬分,於是低頭弓腰來到孟逸昶麵前,道:“客官,您看是否能換一桌,這位柴大少爺,我們惹不起。”
孟逸昶本身就出生於貧苦家庭,對於這種惡少囂張霸道之事,心中頗為厭惡。便道:“你便是什麼柴大少爺?官威架子可不小,看來這種欺男霸女之事,也不說一次兩次了。”
青兒也小嘴一翹,“就是!不就是一個惡霸嗎,平常欺壓百姓慣了,不給點厲害嚐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大膽!竟然敢對柴少爺無禮,找死!”這時身後跟隨的一個中年男子站出來喝道。此人站得筆直,看上去身體剛健而有力,眼神無形之中會給人一種壓力和一股殺氣,讓人頗感一股寒意直透心肺,應該是一名經曆沙場殺戮,沾滿鮮血戾氣的武將。
此時這名武將擋在中間,怒目而視,似乎馬上要拔劍傷人之勢。
青兒一臉心平氣和,好像完全不在乎地說道:“你又是何人。”
“我便是昭武校尉王大武。”武將咆哮如雷。
王大武?這個名字孟逸昶覺得頗為耳熟,轉頭看了下青兒,竟然發現她此時臉色漲的通紅,橫眉怒目。他一拍腦門反應過來,不正是當日馮家寒舍那個管家所說的大戶王家的大兒子嘛!據說在外麵當武官,沒想到今日到是撞見了。
他輕輕拍了拍青兒的香肩,示意她不要衝動。見青兒情緒逐漸緩和,才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王威的大兒子,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父子三人簡直一副德行,臉上都刻著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