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算什麼?
越想越委屈,沉浸在一種難以抑製的哀傷裏麵,群粲也沒有去注意,外麵熊葦的聲音已經變了調。
蒹兒端了一杯茶過來,
——少爺,喝點水吧,你的嗓子都啞了。
——不喝不喝!
熊葦煩躁的推開了茶盤,一隻手撓著頭頂,在她臥室的門前走來又走去。她似乎有點明白,水心月和她的群粲,是不可能共處在一個屋簷下的。而她肯定沒有第二個選擇,被放棄的,定是水心月無疑了。如果讓她嚐試著放棄群粲,嗯,那個可能不存在。
天漸漸暗了下來,熊葦也不知道來回走了多少趟,盡管她的心裏依舊很不願意把紅顏知己讓一個胡人帶走,可是,又不得不做這個決定了。
熊葦把背靠在了門上,頭疲憊的往後抵著,用嘶啞的調子慢慢地說,
——群粲,你出來好不好?我不去給水心月贖身了,你別生氣了麼……
她也覺得有點委屈,眼裏泛了淚上來,想著水心月一直以來給她的關懷和嗬護,連背後門閂劃開的聲音都沒有聽到。的
門一下子打開了,鬱群粲兩手扶著門扇,紅著眼睛站在門口,熊葦卻因為背後突然失重,一下子就向後仰了下去。
群粲本來打算狠狠戳她的額一指頭的,猝不及防卻是一個身體倒向自己,下意識伸手接在了懷裏。熊葦倒退兩步,整個被群粲抱住了。
靠著群粲的身體,熊葦好不容易才找著平衡,勉強站穩,群粲卻沒有鬆手,依舊環著她的腰貼著她,把臉頰靠在了熊葦的肩膀上。好像,好久沒有沒有這樣抱抱她了,本來就瘦的腰身似乎更瘦了些。太多的時間放在了荻兒身上,真的有些忽略了她。群粲想著,胳膊又收緊了一些。
熊葦被抱著,終於一顆心放回肚子裏,偏著頭看看群粲,啞著她的破鑼嗓子,
——餓不餓啊?
群粲沒說話,埋進臉去悶悶的嗯了一聲。
——以後不準這樣了……
次日,書房。
熊葦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了一個竹簍,裏麵鋪了棉墊,把弟弟熊荻放進去,正好能站在竹簍裏。然後她就把這個竹簍背在了背上,一邊顛著一邊唱兒歌給弟弟聽。熊荻對這個新玩意很是滿意,一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機靈的轉著,樂嗬嗬的用小手抓著熊葦的衣領子,咿咿呀呀的和著。
群粲在書案前寫字,時不時抬頭看看在那裏自得其樂的姐弟倆個,唇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蒹兒端了茶進來,放在案上,對群粲道,
——少奶奶,給少爺熬得百合雪梨羹一會兒就好。
——嗯,記得時時端給她,連著喝個兩三天,嗓子就好了。
——是。
蒹兒猶豫了一下,靠近群粲,小聲的說,
——少奶奶,幸虧您當初留了下來。
——嗯?
群粲抬起頭,有點迷惑,
——我剛才到外麵去買雪梨,聽見街上都在議論。
——議論什麼?
——趙知府家。說是趙探花外派三年去了幾百裏外,並沒帶妻子一塊去。就是那個袁守備的女兒。
——袁依柳。
群粲又低下了頭,手裏的筆沒停。
——對。少奶奶您知道麼,趙探花在娶袁小姐之前,曾經有過一房妻子。
群粲驚訝的抬起了頭,
——是城中李家的小姐。那李小姐性子綿軟,趙知府家家規又嚴,趙探花的祖母老夫人和母親趙夫人都很嚴厲,合力生生就把那李小姐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