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但王婉婷的雙眼隻是緊盯著地上灑開的水灘,不斷地向後退。李子木注意到這一點,右手打了個響指,地上的水就蒸發殆盡。“你看見什麼了?”他問。王婉婷的掙紮弱了一些。“它進來了。”她費力地說,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隨後她就崩潰一般癱坐在地上哭泣起來。“怎麼回事?”陶子然問,他把王婉婷扶了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李子木搖搖頭,“她現在驚嚇過度,再加上精神長期緊張,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他把手放在王婉婷的額頭上,手拿開時她就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她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相中了,一直纏著她不放,每次都通過水麵讓她看見一些可怕的景象。我稍微有點推測,但不是很確定,所以還得拜托你給我講一下有關她的事情了。”王婉婷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她長相清秀,為人和善。家裏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自然也是受了千般寵愛的。她在剛工作的那一年在服裝店裏和陶母相遇,兩人一見如故,成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陶母也是當真把她當妹妹來看待的。王婉婷的生活之中沒有太多不順心的地方,隻是婚姻之路意外坎坷。她在30歲的時候才終於結婚,那一年陶子然已經大三。然而她的婚姻沒能堅持到兩年,在陶子然回H市的前一個月就離婚了。陶子然剛回來的那段時間,,陶母經常出去陪她散心,每次回來都是直搖頭。從陶母和陶父的聊天片段中,陶子然隻是零星的得知了王婉婷的前夫有著嚴重的偏執症,當初兩人交往時他剛開始服用一種新藥,他的舉止也變得像個正常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藥效開始下降,副作用也開始凸現出來。他變得非常容易暴躁,有時候甚至會一拳砸穿上鎖的門。“虧那男的家裏人費盡心思瞞了這麼久。”陶母當時歎著氣這樣說過。陶子然盡量把自己所知道的片段全部告訴李子木,沒想到李子木聽完之後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看到陶子然不解的表情,李子木隨意笑了一下。“你一定是覺得我無情,是吧?其實這類事情我見過的太多了,破碎的內心,簡直是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之前我也解決過很多類似的事情,見怪不怪了。”他再次把手放在王婉婷的額頭上,“最重要的不是可憐,而是判斷出到底是什麼纏上了她。”他說著,忽然意味深長地眨眨眼,“哦,這次還有些麻煩,是個漂洋過海的‘朋友’呢。”白石藍楽沉默地在街上走著,插在口袋裏的手中緊緊捏著手機。他瞟了一眼立在街邊的廣告牌,上麵顯示著時間,他開始在心中默默倒數。十、九、八、七……他不耐煩地用一隻手波了撥頭發,在街邊站定。五、四、三……“二,一。”他輕聲說,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手機也開始震動起來。白石藍楽飛快地掏出手機,關掉早就上好的鬧鍾,點開短信界麵開始編輯。“和高菱家公司的談判還順利嗎?我知道他們請的律師一向油嘴滑舌,但我想對哥哥而言一定沒問題。現在開始大概隻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就別讓秘書拿文件給你了,那些事情讓她們自己處理,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的話也就別在白石家做事了。你昨晚肯定又隻睡了四個小時,快在車上睡一會兒。啊,睡之前記得喝點水,還有,別忘了吃飯,也別隨便將就。雖然現在天氣熱了,但也一定注意一下空調的溫度,小心著涼了。藍。”白石藍楽輸入完畢,準備發送的時候,他猛地抬頭,H市的街景映入眼簾。是自己逃來了這裏啊。他沒有發送,而是把內容存為草稿,他已經在草稿箱裏存了諸如此類不下十段的內容。白石藍楽點開鬧鍾設置仔細看了一遍,那些時間全部都是未來七天內白石蒼也的會議開始時間和結束時間。那些時間他早已經背過,從小他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這不過以前背的是蒼也的課程表而已。這份心意,恐怕永遠也無法傳達吧,這永遠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