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OK,準備下一場。”
隨著葉城紅叫停的聲音響起,景謙的思緒漸漸回來,馬上跑到敦賀蓮的身前,把一直捧著的水瓶遞去。
這人演了三個小時,不停地說台詞還滴水不沾不願休息,喉嚨哪裏受得了?就是他不想喝,為了他之後的工作,他這個助手迫也要迫他喝。
“其實你不用替我拿水的,這不算是你的工作。”敦賀蓮優雅淡笑,紳士風度一下子湧出。刻意壓低的聲音不難聽出一點沙啞,然而當時人卻毫不在意,沒有接過水瓶。
“這瓶水敦賀先生早上喝過一口,”景謙知道眼前人的固執,不在意地笑了笑。“也許我可以把它送給外麵等著敦賀先生的粉絲,他們會很喜歡的。”
“我明白了。”敦賀蓮歎了口氣,接過水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喝了大半瓶。
景謙的微笑裏帶著不解,這人明明是口渴的,為什麼不願喝水?
敦賀蓮臉帶感謝的微笑,把水瓶放到景謙的手上,聽著葉城紅的指示回到布景裏。
原本站在身旁的褐發青年見景謙有準備飲品,順道一問:“你有沒有多了的飲品,我想濕濕喉嚨再出去。我可不像敦賀前輩一樣厲害,昨天和今天一直在念劇本台詞,喉嚨也不痛。”
景謙的動作頓了頓,轉頭望向聽著葉城紅指示的敦賀蓮,隻見那俊朗的紳士不著痕跡地皺起了眉,響應也隻是點頭,似乎有意無意想不說話。輕閉上閃過一絲內疚的紫眸,從旁邊椅上背包裏拿出一個被藍色包裝紙包裹的瓶子,遞給身旁的青年。
青年嘻嘻地道謝,而景謙微笑說不要緊,在下一刻不顧拍攝開始就推門離開。在關門之時,聽到一下猛烈的噴水聲,然後是葉城紅的大罵。
想到自己帶來自飲的苦口涼茶送了人,他微笑搖頭,既然別人有需要,他也不好私藏。想到這裏,景謙揚起溫和的微笑往公司的餐廳走去。
買了杯熱蜜糖和兩份起司,景謙走回到攝影室的走廊上,這安靜的時候就突然想起敦賀的事情。這既是個固執的人,又是個不願讓人關心的人。就是感到不舒服亦不直說,偏偏還微笑接受那讓自己辛苦的偽好意。他隻要說一句喉嚨不舒服就好了,為何要這樣?
他想不通,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人,奇怪卻又讓人無奈。
回到攝影室,那幕劇也快完成。景謙趕忙拿出敦賀喝剩小半的水瓶,把熱蜜糖倒了小半進去,輕晃幾下。喝水會不適,喝蜜又會膩出痰,兩者混和成蜜糖水正好,味是淡了點,卻還能讓喉嚨舒適點。
完成了這幕以後,今天的劇集拍攝就完結。景謙待敦賀換過衣服後,也不顧那個瞪向自己的穆橋朋友,再次微笑把水瓶遞上。當下他在意的是敦賀的喉嚨呢。“喝點水,這次喉嚨會舒服的。”
敦賀一時間沒有動作,又在下一秒接過水瓶,喝了口蜜糖水。蜜糖水潤了喉嚨,不適減退,對方的體貼使他的嘴角自然微勾,透露了他的心情。“謝謝。”
看到敦賀溫和帶著些許真誠的微笑,景謙也輕笑起來,那是帶著滿足的笑容。
一小時後就是電視采訪的拍攝,駕車過去也要用大半的時間,二人的午餐時間就隻有到達電視台後的十五分鍾。
但是景謙受了社幸一的所托──不能讓敦賀空肚工作。
所以他把之前買的兩份起司拿了出來,二人就坐在車子裏先吃過午餐。敦賀吃完起司拿起水瓶,卻發現盛著蜜糖水的瓶子已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