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難 戊(1 / 2)

''他怎麼來啦''

眼尖的花生盯著新來之人,不由得輕輕低估了一句,而她手中的小家夥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一般,猛的張開嘴露出鮮紅的口腔,以及那兩根如同銀針般的寸芒毒牙。

''哎呦,可惜了一張尚好的皮囊啊,怎麼就這麼被糟蹋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出現過的邪醫,隻見他一臉怪異的望了眼四下,眼光掃過身前不遠處的猛物,全然當做沒有看見,隻是目光落在不遠處依舊望著天空入神的卓思凡身上,見對方沒有反應,便詭異一笑看向了另一處身材嬌小些的花生,可迎接他的卻是對方懷中那條黑蛇的一聲嘶吼,可是不友善的很。

而他也隻做沒事一般嘿嘿一笑便緩緩彎下身來,那本就駝背的身子此刻在外套的襯托下越發像是一個球,可這絲毫不影響他伸出細手探向那已經被蠶食的麵目全非的鹿身器髒內。

本就髒亂的灰色衣袖伴隨著不斷摸索的動作,逐漸讓他半個身子都占滿了血跡。別說是人,就是那些徘徊在天上的鳥雀,有些似乎也不忍直視這畫麵偏身旋去。

隻顧著全神貫注搜尋東西的他全然沒有在意一側綠光的逼近。隻是一臉貪婪的扭曲著五官,似笑非笑的不斷擺動著胳膊,嘴裏不住的低估著

''在哪裏呢?''

忽然,一條帶著倒刺的殷紅細舌輕輕在那染滿血跡的衣袖上舔了一下。

而那胳膊的主人全不在意,隻是一門心思的不斷擠弄著五官,雙眼隨著動作的越發投入而開始逐漸眯成一條線。

忽然,他的表情變了,看那歪笑得麵部,想來是得手了。

就在他逐漸向外抽回手臂的時候,那一旁的畜牲似乎也有些歡呼雀雀,不斷擺弄著胳膊粗細的短小鐵尾,一雙精光流動的眸子緊緊盯著那血跡翻湧的地方。

忽然,它的腦袋向前探了些許,鼻子帶著寥寥無幾的白色胡須逗了幾下,而那短粗的前爪也輕輕邁出了一隻。

似是察覺到這畜牲的動靜,即將抽出的手停了下來,隻聽一聲怒斥

''滾!''

接著,便是幾聲哀嚎和一聲悶響。

看著在地上不住打滾兒的家夥,一直麵色不悅的花生不屑的哼了一聲,便順手將看著血跡入神的黑蛇收回了懷中。而後輕輕邁步向一側的卓思凡走了過去。

''主家!您也出來有一會了,該回去了,不然老祖又要說我了''

說著話,花生麵色楚楚的望向依舊發呆的卓思凡,那張俊朗的臉因些許的蒼白愈發幹淨和迷人,忍不住,讓她多看了幾眼。

卓思凡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輕站起了身子,正要轉身之時,忽然,身子顫了幾顫,就見他急忙伸手扶住一旁的樹身。

聽到對方急促的呼吸,一側的花生害怕極了,急忙邁步就要去攙扶對方。

''不要碰我!''

卓思凡一聲大喝,花生害怕極了,可卻看不清對方的麵容,心中又怕又驚。可眼光掃過對方那搭在樹身上的手背,此刻白得嚇人,除了高起的幾根倔筋,就剩幾點豆大的汗粒靜靜靜靜趴在幾根影影綽綽的青筋上。

''主家''

花生試探性的輕輕叫了一聲,餘音拉的老長。

忽然,那隻手猛的緊緊攥了起來。

''啊!''

一聲怒氣衝天的呼喊猛的迸射天際,巨大的情緒驚的百獸失魂千花失色,就連那倒在地上的凶猛畜牲也拖著身子倉惶爬走,連嗚咽聲也隻有自己能隱隱聽見。

''嘿嘿嘿''

一側的邪醫陰陰一笑,緩緩將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舉到麵前,而後意味深長的望向不遠處的卓思凡。

原本俊俏的少年,此刻臉上卻滿是怪異的赤色紋路,好像被什麼灼燒了一般,再加上那因為極端情緒而不暴漲的雙眼,看起來有些嚇人,可他畢竟是邪醫,想來事見得多了,伸手將還在淌著血跡的東西緩緩塞入懷中,用滿是腥臭的枯手輕輕在衣服上滿意的拍了兩下。

就怪笑著走向山坡的兩人。

''嘿嘿嘿,看來,這火毒當真不一般啊''

說著話,邪醫已經來到兩人身旁五步開外,卻沒有再往前走,隻是靜靜的看著不遠處正在極力克製自己的卓思凡,麵色一變,說起來。

''雖說他火毒了得,可我最近新得了幾樣寶貝,尤其是新挑選的人也到齊了,即可以補了先前教內的空缺,又可以順手幫主家您解了毒,讓你免受這火毒侵害,也是造化啊''

聽到對方這麼說,花生搶先怒斥起來

''你這個老怪物,就沒什麼好心思,這次又從哪騙了誰家的孩子了,我一定報告老祖,哼,到時候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