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魍魎寨,救出伊於棠時順便拉了他一把,將他帶到這裏來的。
其實,就算樊仲冥不救他,他也一樣可以毫發無傷地自九龍山下來,但是樊仲冥卻救了他。
他毫不在意他是赤虎寨大當家赤翔的獨子,一點也不當他是個階下囚,仍是毫不猶豫地救了他。
這個舉動令他感動,也令他願意待在他身邊,聽候他的任何差遣,更激起他心底莫名的情愫。
天地何其大,但是沒有樊仲冥的地方,便沒有他赤敖麟!
“什麼意^
“好,我睡得好極了,全都托你的福!”赤敖麟咬牙切齒地回答,瞪大的眼眸直視著一臉愜意的樊仲冥。
該死,他可真是好極了!
把他困在床上一整晚,他反倒像是個沒事人似的,一大早便巡視起村裏的稻收,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難道他真的忘記他還在房裏嗎?
“睡得好便好,怎麼瞧你的臉這麼臭,難不成是我得罪你了?”樊仲冥似笑非笑地調侃他。
昨兒個夜裏,他是到赤敖麟的房裏去睡的,但不知道怎麼搞的,他總覺得那個房裏充滿了赤敖麟身上的味道,硬是擾得他不得入眠!掙紮地躺了一個時辰!逼得他隻能棄械投降,索性到外頭散散步。
“不是你還有誰?”赤敖麟近乎大吼,欲將心中的不滿喊出。“難道你早已經忘了你房裏還有個人?”
他以為他是同他鬧著玩的,想不到等到天色微亮,他居然還沒進房來,逼得他隻得以內力衝開穴道,趕緊奔到屋外找他。
他還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想不到他居然好心情、好興致地站在這兒望著滿山的遠景,簡直氣煞他了。
“我走出房門的時候,不都同你說過房間讓給你了嗎?你還在這裏窮嚷嚷個什麼勁?”被他的怒氣激得有點一頭霧水的樊仲冥,終於按捺不住情緒,同他杠上了。
不都同他說過了,他還打算同他吵什麼?
真是個不長進的娃兒,年紀愈長,脾氣愈是火爆,真不知道他當年的成熟內斂是不是誑他的?
當年若不是見他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還挺討他歡心,他可是決計不會將他留在良村裏的。
“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赤敖麟原本是打算同他好好說的,誰知道一見到樊仲冥一副與他無關的模樣,直讓他氣得牙癢癢的。“難道你不知道咱們正處於吐蕃邊境,天曉得這兒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你一出門就活像是丟了一般,天曉得你到底是上哪兒去了?”
該死!雖說他的年紀比他長得多,但他的心神全都不曉得跑哪兒去了,整天隻知道看著那把長劍,隻曉得想著那把長劍的主人,天曉得當他心神空洞之時,會不會傻傻地被人擄走?
“擔心我?”詫異之色爬滿樊仲冥俊秀的臉,令他不由得瞪大如水雙眸。“娃兒,你可別忘了你的功夫是我教的,你要擔心我,倒不如先擔心你自己。不過,伊於棠選的這個地方可是上上之選,易守難攻,依我的看法,就算吐蕃打算侵擾邊境,理當也難以攻上這兒。”
真是怪了,怎麼這趟南詔之路回來,他變得更古怪了?
這一兩年來,他並不是不知道赤敖麟在改變,但他從來不予製止,畢竟他並沒瞧見赤敖麟做過什麼惹他光火的事;不過,當他去了一趟南詔回來,他總覺得他又古怪了幾分,可到底是怪在哪裏,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不是娃兒,你別老是這般喊我,待入冬的時候,我就滿二十歲了!”赤敖麟不滿地吼著。
娃兒、娃兒地喊個沒完,他當他還是五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赤敖麟嗎?
他的功夫確實是他教的,但是這幾個月來帶著山魃在吐蕃、南詔一帶闖蕩下來,他也學到了一些旁門左道;若真要論功夫的話,現在的樊仲冥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可是,在我的眼裏,你永遠是個娃兒。”
“我說過我已經不是娃兒,我不準你再這樣喊我!”赤敖麟毫不客氣地暴吼,全身上下充滿深沉的戾氣。“而且,我也不準你老是把伊於棠掛在嘴邊,聽得我煩死了!”
左一句伊於棠,右一句伊於棠,難不成他的心底隻能裝著那個人,其餘的人全都被他摒除在心房外?
“敖麟,你不喊我一聲大哥,我可是一點也不在意,不過你不能同我一般直呼伊於棠的名字;何況你今兒個能夠站在這裏與我一同說話,還是當年伊於棠手下留情沒取你一條小命,所以你更應該要感激他,怎麼可以口無遮攔地直喊他的名字?”
一提及伊於棠,樊仲冥便忍不住說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