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阿洛微微笑了笑,投其所好地問道:“您剛才說,陀羅姆大師還活著?”
“是的!”女侍者興奮了,雖然還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但臉上已經禁不住浮出了紅暈來,“陀羅姆大師早就脫離了生與死的禁錮,他是現存世界上最年長的人!他能夠對未來的事情做出精確的預言!他是我們戰士公會所有人的驕傲!”
脫離生死禁錮?阿洛皺了皺眉,要想窺破天機是要付出代價的,修道人是因為逆天而行,所以才能在茫茫天道中尋獲一絲破綻,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到,而且,很多時候即使得窺天機,也不能說出來,否則將有禍報,甚至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比如說,讓天地大劫提前爆發,或者讓大劫中原本的生機徹底斷絕。而這個世界,居然可以這樣隨意地泄露天機嗎?還是說,大預言師本身付出了什麼其他的代價?如果真是這樣,就有必要去了解一下了……阿洛雖然不願意與人有太多的牽扯,但是“天機”之事,非比尋常,將可能影響他修行之路的順利。
阿洛自己還在擔憂中,那邊的女侍者說到這裏又有一點沮喪了:“隻是從很久以前起陀羅姆大人就很少出來了,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公會總部中,每十年才出來一次,而且,除非遇到攸關公會安危的大事,他都不會輕易預言的……”
阿洛聽到,心裏微微放鬆了些,姑且無論是什麼原因,嚴格地限製預言的數量,的確能減少給這片大陸帶來“大劫”的危險了。
無疑,在阿洛有意無意地迎合下,他與女侍者的交談很愉快。
在某個時候,沉重的金屬門悄然無聲地打開,有一個頗具壓迫力的影子忽然出現在阿洛的身側。
阿洛唇角勾起個柔和的弧度,結束了與女侍者的談話。
“流牙,你出來啦。”他的目光也溫柔下來,稍稍地側過頭,看向身邊的青年。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倏然縮了縮。
怎麼回事?為什麼氣息這麼紊亂!
阿洛一把抓住流牙的手腕,就要把靈力透入進去查探,卻被流牙用另一隻手按住了,阿洛這才反應過來,眼下,並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我已經測試完了。”流牙低頭說道。
阿洛勉強笑了笑,點點頭:“做得好。”他看著流牙把手裏的徽章在女侍者眼前亮了亮,盡量讓自己不要表現得太焦慮,“既然我的同伴已經測試完畢,我們就不打擾了,請恕我們先行離開。”
“當然,埃羅爾先生。”女侍者彎一彎腰,“與您交談非常愉快,祝您一路順利。”
“謝謝。”阿洛丟下兩個字,就著被流牙牽住的姿勢,飛快地走出大門。而後在不斷加快的步伐中,找了最近的旅店走進去,迅速登記、進入房間。
才一進門,他就把流牙推倒在床上,兩隻手抵在了流牙的腹部:“流牙,怎麼回事?你的鬥氣怎麼好像又出問題了?”就是一連串的發問。
木行靈力很快地闖入流牙的身體,然後很快地發現,在流牙的丹田處,那一片初具雛形的丹海,結構竟然不再穩定了!
阿洛早已想到沒有一套好功法的流牙丹田裏即便出現丹海,也隻會是個隱患,卻沒有想到,會以這樣快的速度爆發,一下子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洛,不要擔心我,我沒事。”流牙看到焦躁的阿洛,不禁開口安慰。
“怎麼會沒事?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的丹海一旦衰敗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可怕情況?”阿洛的聲音裏失去了尋常時候的平靜,那種擔憂幾乎是直接地顯現出來。
“丹海是什麼?”流牙感受到麵前的青年正把一股非常溫暖的能量輸入自己的身體,而每輸入一些,就能讓自己的躁動平穩一些,說不出的熨帖舒服。他看著青年掩不住焦急的側臉,就不自覺地詢問起來——用一種十分直白的方式。
而阿洛,卻在流牙問出問題的刹那僵了一下。
是了,他從來沒有對流牙說過有關於修真界和修真法門的事情,流牙不知道丹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與此同時,另一個想法急劇地占領了阿洛現在的思想。
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衝動地提到丹海?為什麼自己居然無法控製情緒了?流牙身體的隱患自己並不是現在才知道,以往也能夠用理智去思考、去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以往的自己明明不想讓流牙知道有關於他身體裏的異狀,不想讓他產生不必要的恐慌的……
可是今晚,情緒真是太直接了……
阿洛看著自己還放在流牙身上的手——指尖有些遏製不住地顫唞,這種感覺是害怕,他明白的。
在真的看到流牙身體裏丹海仿佛將要崩潰的時候,某種情感衝擊了他的大腦,讓他一瞬間心神動蕩!
也許,他受到之前感受到的那股血煞之氣的影響,遠遠比他想象中更加強大……
正文 想要什麼
在不知灌輸了多少靈力進去之後,阿洛的臉上也顯現出一種蒼白的顏色,他看著流牙的麵色越來越好,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地持續動作——他是知道的,也曾經親眼見過,從前那些並不怎麼太多交往的外門弟子們是怎樣因為沒有師父的教導而自己摸索從而導致了在衝關的最後關頭功虧一簣——自爆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