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兄弟三個也是很有名的企業家。說起來,他爺爺你應該也聽說過啊。”
“誰?”
“淦光耀。”
“淦光耀?!淦光耀竟然是三塊……三段錦的爺爺?你我這一輩的人誰不知道他啊,能在那麼早就把生意做得順水順風,在咱們市可說是紅頂商人呀,鄧小平時代就聲名遠播了,如今名氣在全國也是響當當的。沒想到他竟然還生出個賣唱的孫子。”奚尊孔驚訝萬分地道。
“所以說,小淦放棄學業當藝人在他家炸開了鍋呀,家裏人想盡法子製止他都沒成功,他爺爺甚至拿斷絕關係來壓他。”
“那是當然,在淦光耀那種人眼裏,演戲的就是戲子,唱歌的那就是賣唱的,肯定是反對。”奚尊孔笑著搖了搖頭。
“好在小淦的奶奶倒是支持孫子的理想,雖然和家裏的關係一直僵在那,但也總算沒再逼他了,”說完濮夏蓮沒來由的一句歎道,“年紀輕輕的就受到那般苦,也真是不容易。”
“他要是苦,那世上就沒幸福的人了,明顯就一吃飽了撐著型的。”奚尊孔不屑地道。
“嗤,我就知道像你這種讀過書的人總以為自己很清高,骨子裏總是看不起那些藝人,其實有什麼呀,追求自己的理想有什麼錯,有人生目標有人生興趣,那才叫活得充實有意義呢。再說了,你還會唱半拉子山歌呢,照這麼說你也算是半個藝人了。”
“咦,怪了,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這老婆天天在身邊,今兒個也要刮目相看呢,不錯嘛,現在都會扯文潑醋了,跟你兒子學的?”奚尊孔笑道。
“別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我雖說沒你讀的書多,好歹也認得一兩個字,還不至於是文盲吧,我這是看了小淦的訪談節目有感而發。”
“嘖嘖嘖……老太太呃,你要小心了。”奚尊孔莫明其妙地道。
“小心什麼?”濮夏蓮雲裏霧裏。
“你這關心程度有點過了啊,跟以前的作風相比可是兩樣的人,小心一不留神,那什麼三段錦就成你兒媳婦了。”奚尊孔說完不搭理自個老婆,去樓上換衣服了。
“什麼?兒……兒媳婦?你個老死鬼,什麼亂七八糟的。”濮夏蓮對著自個老公的背影罵道。見老公不理自己,濮夏蓮想著剛才聽到的往廚房走去,走出兩步,心頭一唬,暗忖,不會吧,自己果真像孩子他爹說的那樣,心裏頭有那意識?不可能啊,子恩在家裏一公開自己的性取向,反應最強烈的就是自己啊。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段時間自己可是一直在關心三段錦的消息,要是那樣,難不成自己的心意已受南禹村薑克英的影響?真是要死,時常跟那老太太去廟裏拜菩薩,菩薩沒靈驗,倒被她給灌暈了迷湯。濮夏蓮越想越亂,越想越驚,頭腦裏跟煮糊了一鍋粥似的。
奚子恩一進診所,還沒看清裏麵的來人,隻見一黑影忽的一聲就竄了過來,給他來了個大熊抱。
“你小子屬猴的麼,都馬上大學畢業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尿褲襠的人似的。”被突然襲擊的奚子恩仔細一看,摟著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姑姑奚文姬的寶貝兒子孫玉棟。
“好久沒見到表哥,想死我了。”孫玉棟嘻笑道。
“少來這一套,別以為脖子長就把自個兒當馮鞏了。”奚子恩一把推開身上那粘著物說道。
“子恩……表哥……”奚子恩一推開孫玉棟,後麵齊唰唰的大部分都是自家親戚,有孫玉棟的兩個姐姐孫秀雲孫秀琴,有孫秀琴的丈夫佫(hè)煜華,有他小姨濮冬梅的女兒舍瑤卿,有他小舅濮建軍的女兒濮好好,還有一些年輕男女,奚子恩並不認識,想是她們帶來的朋友。一看這架式,奚子恩馬上反應過來了,完了,今天被“錦衣衛”包圍了,隻怕是要被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