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啊,這野生的畜生可養不得,性情暴著呢,不出兩天就會死,還是趁早殺了吃吧。”濮良才專家似的道。

“你老人家假惺惺的講什麼心慈手軟,死在你手上的雞啊鴨的還少啊,你要不敢殺那我來,反正我也醫活過不少人,功過相抵,死了之後閻羅王也不會怪罪我。”奚子恩不正經地道。

“臭小子,一天沒埋汰你老娘渾身就不舒服還是咋的。”濮夏蓮瞪眼道。

“殺了吃吧,這個時候吃兔肉相當於吃補藥呢,再說兔子內髒還能當藥用。”昝行方說道。

一聽昝行方這話,奚子恩靈光一閃,高興地大叫道:“我想到了想到了。”

“一驚一乍的,發什麼神經,想到什麼了?”濮夏蓮罵道。

“太公啊,把其中一味草藥換成礦石藥怎麼樣?”奚子恩也不理會他媽,對昝行方興衝衝地道。

“換成礦石?”昝行方一愕,馬上反應過來,“不錯不錯,我怎麼沒想到這點,走走走,咱們再去研究研究。”說完,老少兩人急匆匆進了藥房。原來在奚子恩研製的抗癌藥中,有兩味草藥相克,不能混用,但不混用療效又沒有,研製的藥能阻止癌細胞擴散卻不能徹底清除癌細胞,很讓奚子恩困擾。

換了一味藥之後,在豚鼠身上經過幾番試驗,藥物安全性暫時得到驗證,臨床試用奚子恩很是謹慎,對不同類型的癌用不同的輔助治療手段,效果很是明顯,不出什麼意外,眼下兩例患者通過循序漸進的治療進程,推測三四個月之後就會完全康複。

臨近春節,村裏那些出外打工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村裏漸漸熱鬧起來,奚家診所也跟著熱鬧起來,天天有不少人上門,一則是時不時有那些留守兒童的父母上門來感謝汪玉涵老夫婦;二則是有很多出外打工的人有毛病拖著不去當地醫院,回家了就來找奚子恩,村裏人上到老得掉牙齒的下到還沒長乳牙的都把奚子恩奉若華佗再世,再說奚子恩在診金方麵對村裏人甚是照顧。

為村裏人治病,奚子恩那張嘴就更是抹了油似的,整天呱呱的,時不時傳出一連串的爆笑聲,對外麵的世界,奚子恩從鄉親們的嘴裏了解得很多,對那些堂叔宗兄們發出的不滿和哀歎,奚子恩總是從好的方麵去勸慰他們,說些笑話解解沉悶的話題。山村的人為了生活在外奔波流離,因為受的氣吃的虧而變得狡黠起來,但回到生他養他的根時,那純樸的本性又回歸了,奚子恩家天天有三三兩兩的村民上門,幫奚尊孔揀揀藥材,陪奚成義汪玉涵幾個老人聊聊天,打掃打掃奚家書屋,一旁陪著子女學學電腦。

望著家裏那堆成山的禮品,濮夏蓮很是苦惱,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是如此,不知說過多少遍可村裏人還是結伴著送來,鄉民們以前都要給錢,奚家老人堅決不受,現在都改買禮品了,要退也沒法退,什麼也不受也讓人家心裏不安,所以沒辦法,每到這時候處理那些個禮品就很讓濮夏蓮傷腦筋。家裏老人什麼也不缺,那些花哨東西他們也不喜歡,濮夏蓮後來聽從昝行方的意見,把那些東西一一分給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和小姑子。

因為頭一天趁空去了趟兩個舅舅和姨媽姑媽家,奚子恩第二天早上稍微起得晚些,這剛起來洗漱,就聽到院內他媽在扯著嗓門喊他。

奚子恩胡亂擦了把臉,跑到陽台應道:“一大清早的老太太你這練嗓子呢,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唱歌好聽似的,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