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慶源了。”濮夏蓮有氣無力地道。

“找他大哥?”奚尊孔高興地問。

“哼,你是越老越沒個眼色勁,自己生的兒子自己都不了解,兄弟倆都成仇人了,一時半會能好起來?也不想想你兩個兒子的德性,一個自以為是,一個目空一切,這輩子要是能和好你就燒高香吧。”濮夏蓮翻了個白眼道。

“那恩去慶源幹嘛?”

“給人看病。”濮夏蓮沒好氣地道。

“給誰看病,市長還是市委書記?”奚尊孔也很奇怪,他怎麼會大老遠的主動去給人家看病。

“你還真是個老白癡,那小子是溜須拍馬的人麼,不記得他定下的幾大不治麼,你以為是你大兒子啊。再說人家市長市委書記生病會叫一個鄉下郎中去?人家出國找洋醫生都行。”

“你這老婆娘今天吃火藥了麼,怎麼沒一句好話,那恩到底是去給誰看病啊?”奚尊孔唬起個臉來問。

“小淦。”

“啊,是小淦啊,什麼病,病得很嚴重麼?”奚尊孔關切地問道。

“瞧你兒子臉上那副德性,我猜小淦要麼是飯吃多了打嗝,要麼是水喝多了岔氣。”

“我看你今天是水果吃多了皮作癢,說起話來繞來繞去,你找抽啊,兒子去慶源跟朋友玩就玩了,廢話一大堆。”奚尊孔這下也動了氣。

“你個老家夥,你就不擔心麼。”

“擔心什麼?”奚尊孔從門房裏拿出篩藥材的篩子準備回藥房。

“明知故問,他倆的關係呀。”

“兒子與眾不同的地方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平時看你對那小淦不知道多迷,這會兒怎麼又擔心這擔心那了。”奚尊孔毫不驚訝地道。

“嘖……還真是佩服你這裝聾作啞的樣,好啊好啊,羨慕死了你個傻子樣的性格,從來就沒個煩心事,火燒房子都心寬呐。”

“少擔心那些個有的沒的,”奚尊孔回頭道,“下午去菜園拔點大蒜吧,晚上想吃大蒜炒臘肉。”

“想吃自己去弄,我是你雇來的保姆麼。”濮夏蓮心煩意亂,很不耐煩地頂了老公一句,說完就往院外去了。

“你這老太婆今天還真是吃錯了藥,等你兒子回來讓他給你打針狂犬疫苗,都快變成瘋狗了。呃,撅起個老屁股你這要去哪?”

“去南禹村薑家妹子家。”濮夏蓮頭也不回氣衝衝地大聲回道。

奚子恩在汽車站下了車正想著打電話給淦偉文,手機這時候卻響了,對方是個陌生的男子,很客氣地問奚子恩在什麼地方。奚子恩一問,原來是淦家派來接他的司機。奚子恩說清了自己所處的地兒,一分鍾不到車子就到了眼前,想是這司機老早就來了,已在汽車站打聽到他坐的客車路線。

“請問,你……你是奚……神醫?”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打開駕駛門走出來問奚子恩,打死他也沒想到主家派他來接的是眼前這人,難道小少爺嘴裏說得神乎其神的醫生就是眼前這年輕帥哥,怎麼看上去還沒小少爺年紀大呀。

“神醫談不上,鄉下一郎中。師傅貴姓?”奚子恩灑脫一笑。

“免貴姓太,奚先生請上車。”太劍平打開車門尷尬地道。

“哦,太師傅,你好,……這太師傅怎麼聽怎麼覺得像是廚師呢,”奚子恩鑽進後座笑了笑道,“師傅你是偵察兵出身麼,怎麼會知道我手機號啊?”奚子恩很好奇,他的手機又不是人家的追蹤儀,怎麼一下車就有人聯係。

“小少爺告訴我的,本來是派我明天去貴府接奚先生的,沒想到奚先生這麼快就過來了。”太劍平回頭對奚子恩笑道,心裏卻在想,小少爺真會蒙人,想找朋友過來玩非得說是找什麼神醫幫忙看病,一個感冒發燒至於要請百裏路之外的人過來麼,真是當明星當慣了,虛虛實實的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