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頲紓嘴巴抖得利害發不出聲,隻有抱著外孫的頭不住的撫摸,連連點頭。

令狐安平安慰了老半天,索頲紓才穩定情緒,東一句西一句地問著淦偉文,大有把二十幾年沒給的疼愛一股腦全表現出來的勢頭。淦偉文安安靜靜地聽著,外公問起,就說些自己有關的事情,祖孫倆手握手的在那聊得甚歡。

奚子恩被晾在一旁甚是不自在,便主動跟身邊的索濱攀談起來:“索大哥在哪高就啊?”

此語一出,不說淦偉文聽了狠瞪了他一眼,就是索濱聽了也甚感不自在,這位被他們稱為奚什麼的醫生人瞧著蠻帥,怎麼是個愣頭青啊,看上去年紀還沒我外甥大,出口就和我稱兄道弟起來,真是不知說什麼才好,對奚子恩的第一印象瞬間減分不少。

奚子恩回瞪了一眼淦偉文,幹嘛,又沒跟你結婚,還要我也叫他舅舅啊。見索濱一副吃了蒼蠅的神態,奚子恩尷尬地撓了撓頭道:“瞧著索大哥和我哥哥的年齡相仿,跟索大哥稱兄道弟不會見怪吧。”

“奚……奚醫生是哪年出生的?”索濱心道,老子生你都綽綽有餘,不見怪才怪呢,都四十的人了被你一毛頭小子喊大哥,埋在地底下幾千年的孔夫子都會氣得詐屍。

“唉喲,老了老了,我吧,也可說是生在亂世的人,七七年出生的,文化大革命剛結束不久,現在都是奔四的人了。”奚子恩老氣橫秋地道。

索濱雖然長得英俊帥氣,稱得上資深帥哥,但平時一向不苟言笑,為人十分嚴謹,聽奚子恩那張嘴裏蹦出來的話,臉上神情那是一個哭笑不得,這醫生是哪裏出產的呀,合著不是地球生物,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生的相貌跟這時說話的語氣十分不搭調麼,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奚醫生真是風趣啊。我也沒什麼大本事,窩在一國企半死不活地撐著。”

“索經理是昌華公司的副經理,畢業於Z大的高材生呢。”一旁的令狐安平介紹道。

“怪不得索大哥氣宇軒昂氣質非凡。”奚子恩打哈哈道。

“奚兄弟說笑了。”索濱心裏是連連搖頭。

淦偉文聽他倆說完眼睛都差點瞪出眼眶:“舅舅別聽他滿嘴胡啐,我跟他是哥們,你就喊他小奚就行。”

“也行也行,相比索大哥來說,我要小幾歲,確實算是個晚輩。”

“哥,過來幫我外公把把脈吧。”淦偉文有點過意不去把奚子恩晾在一邊,趕緊催道。

奚子恩上前把手枕擱在桌上,讓索頲紓把手伸出來,閉目為他號起脈來。

“老爺子身體還行,沒什麼大礙,平時多注意肺部的養護,我到時讓小淦帶幾副藥來。”奚子恩號了幾分鍾,睜開眼對索頲紓道。

“不好意思,勞煩奚醫生了,前幾天是感冒了,不過小毛小病,已經好了。”索頲紓見外孫這次還特意帶上了醫生,很是感動。

“我爸的感冒也是剛好,早上還在咳嗽呢。”淦偉文的舅媽吳玉萍怕奚子恩計較他們小題大做,趕緊強調了一番。

“讓索老先生注意肺部保養並不是因為他感冒的原因,老先生從事教師職業應該有好多年吧,肺部宿疾是多年形成的,並非最近才有,不過並不嚴重,別擔心。”

奚子恩一說這話,索家人不由得對奚子恩另眼相看了,吳玉萍忍不住歎道:“奚醫生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好的醫術,實在是了不起。”

“哪裏哪裏,隻不過是家傳……”剛進門對吳玉萍也沒細在意,現在和自己聊上了,奚子恩正眼看了幾眼,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又仔細盯著吳玉萍看了起來,“嫂子把右手伸過來,讓我給你切切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