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看著我,卻不發一言,我被他盯的後背發涼,嚅囁著問了一句:“怎麼了?”
他仍舊不說話,眼裏卻燒著漆黑的火,我更加不安起來,結結巴巴說:“我、我……我錯了詳哥,下次……下次我一定先征得你的同意才跟人出去……我……我……”
我“我”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下保證,他的眼神卻忽然一軟,頹然鬆了手,別過頭去不再看我。
又蹲了一會,我的膝蓋都有些發麻了,他一直沉默著,麵朝沙發靠背,合著眼,似乎睡著了。
雖然有些忐忑和疑惑,但我的腦袋越來越沉,最後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向樓上走去。
這次他再沒攔我。
回到房間我放下包,到浴室裏刷牙洗臉,完事看看鏡子,發現自己臉色很差,蒼白的厲害,因為一直沒睡好,眼睛也有點發紅。
擦幹臉我低著頭拉開浴室的門,卻一頭撞上了一個強健的胸膛。
“啊!”我驚叫一聲,退了一步才發現麵前竟然是燕詳,於是結結巴巴地說:“詳……詳哥,你……你怎麼……有什麼事?”
他紅著眼睛看著我,啞聲說:“我房間的淋浴壞了,家裏沒人,沒法修,我要洗澡。”
我張口結舌愣了兩秒,忙說:“哦……好,你洗……”
他進了浴室,我逃一樣跑了出去,幫他把門關上。
浴室裏傳來水聲,我心神不寧地坐在床沿,不知怎的心跳快的厲害,頭有點暈,手心也潮潮的。
好像是感冒的症狀加重了,我從包裏掏出感冒藥吃了一粒,一時拿不準是該上床睡覺,還是該等他走了再說。
正在猶豫,浴室的門忽然開了,燕詳探出頭來:“過來給我擦背。”
“啊?”我嚇了一跳,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快點兒。”
“哦……好……”我隻好走過去,跟他進了浴室。
水開的很熱,四周全是霧氣,燕詳把毛巾扔給我,背過了身。
他的身體優美而健碩,沾著水滴的背脊又寬闊又強韌,燈光下藍黑色的豹頭紋身襯著亮澤的蜜色皮膚,看上去……看上去……性感極了。
我有些口幹舌燥,心突突直跳,忙挪開了視線,用毛巾細細給他擦背。
我極力把自己想象成澡堂子的擦背師父,公事化地認認真真幹著活兒,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一寸一寸仔仔細細擦著,一直催眠自己麵前的男人不是燕詳,是我爸,是我哥,是我們宿舍的二條,甚至是我姥爺……即便這樣,我還是麵紅耳赤汗如雨下……
我也中邪了……
“好了!”燕詳忽然直起身,背對著我,啞聲說:“你出去吧。”
“還……還沒擦完……”我嚅囁了一句,話音剛落忽然發現自己說的很傻,於是後退了一步,放下毛巾:“那……那你自己……自己擦,我走了。”
我剛要離開,燕詳忽然轉過身,拉著我的胳膊用力一拽,強健的手臂立刻將我緊緊箍在懷裏,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他的唇就壓了過來,狠狠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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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了杯水給他,他皺著眉看著我,似乎想要說什麼,卻一直沒有開口。
我坐到他旁邊,小聲解釋:“我跟趙叔請過假了,也說過讓他轉告你。”
燕詳哼了一聲:“他光說你要幫權念東的忙,可沒說你要在外麵過夜。小樹,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這事兒就這麼難嗎?”
我低下頭,對他的詰問不知該怎麼回答,想了想才說:“打不通。”
燕詳又哼了一聲,躺倒在沙發上,自言自語般嘟噥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清,於是追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