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才麵試,當天晚上他已經約到了兩個主持麵試的導師在X市最高檔的餐廳吃飯,席間居然還有一個副院長作陪。

這麼大的陣仗讓我有些發怵,整晚都沉默不語,吳研究員看出了我的緊張,微笑著說:“怎麼了陳樹,上次咱們見麵的時候你挺開朗的,是不是最近複習壓力大,這次怎麼話這麼少?”

我忙說沒有,另一個導師接著說:“不用緊張的陳樹,你的筆試成績非常好,複試又是第一,吳老師很看好你,明天的麵試更不用擔心了。”

他們這麼說我略放鬆了些,打起精神和他們聊了幾句,又給三位老師敬了酒,臨散席前權念東攬著我的肩,鄭重其事地對副院長說:“羅院長,陳樹就跟我的親弟弟一樣,今後進了你們研究所,請你一定多多關照。”

羅院長笑著點頭:“權總,什麼時候也沒見你用這麼重的口氣,放心吧,陳樹本身就非常出色,他能來我們研究院,我很歡迎呢。”想了想又對我說:“吳老師最近和德國一家國際知名實驗室合作了一個項目,你參加一下吧。這次回去跟你們係領導說一下,你的畢業設計到我們這裏來作,雖然時間有點短,但問題不大,趕在六月初答辯應該還可以。”

在權念東的安排下,一切都異常的順利,兩天後的黃昏,他開車送我回S市。

車停在了學校門口,他熄了火,卻忽然鎖了車門不讓我下車,俯身過來強硬地扳著我的臉吻了我。

雖然車裏沒開燈,玻璃也貼了膜,可在學校門口還是讓我十分恐慌難堪。

我扭頭掙紮,他毫不退讓地握著我的下頜堅定地吻我,直到我窒息的幾乎昏厥過去才鬆開了我,低著頭細細看我,啞聲說:“不行,我忍不住。”

僅放我喘了口氣的功夫,他重又吻住了我,這一次他像瘋了一樣吸我的舌頭,弄的我生疼,口水不受控製地沿著嘴角流下來,讓我感覺又尷尬又羞恥。

後來他鬆開我,拈著我的下巴用拇指擦去我嘴角的水漬:“臉紅了,我喜歡看你臉紅的樣子,又單純又可愛,無論吻多少次,都像是個處男。”

他的強吻讓我反感,同時又無可奈何,吻都吻了,我不可能學女孩子那樣抽他個耳光或者大哭一場什麼的,隻能無奈地抽了抽嘴角:“別這樣權哥,如果你需要感謝的話,我們還是換個方式吧,我心裏亂,沒法答應跟你。”

“對不起,是我沒考慮你的感受……你先回去吧,這兩天應該挺累的。”權念東歎了口氣,打開車鎖:“我不用你的感謝,也不用你拿感情來報答我,但……小樹,先別把話說死,以後你到X市,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會了解我這個人,我跟阿詳不一樣,但……我應該更適合你。”

我不想在他這裏再聽到關於燕詳的一切,也沒有再反駁他的話,默然提著包下了車。

“小樹。”權念東打開車窗探出頭,眼光溫柔地看著我,囑咐了一句:“注意身體,按時吃飯。”

我點了點頭,對於他這種理所當然的戀人般的語氣多少有點抵觸,但,也有些淺淺的安慰。

不可否認,自從失去了燕詳,我很挫敗,很脆弱,多少個夜晚躺在床上睡不著,都會特別想有個人跟我說說話,勸勸我,甚至隻是陪我幾分鍾也好。

可沒有,什麼都沒有,我們的愛情放不上台麵,見不得太陽,沒法和朋友分享,甚至得不到我最親的人的承認,沒人認為這是對的,包括燕詳本人,堅持的隻有我一個。

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