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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說,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可能生活就是這樣,很多事情都不是能掰著指頭數清的,隻能跟著感覺走。
開春以後我開始擔心我哥,整個春節我都沒有他的消息,等到政府機關上班以後,我去各處查過他的去向,仍然一無所獲,我想再等上一兩個月,再沒消息就得登報去找他了。
三月底燕詳還沒有回來,研究生考試的結果下來了,我的成績是報考方向的第二名,但第一名是個女孩,又比我大三歲,因此我的優勢還是非常明顯。
我開始準備複試,將自己投入無比繁忙的查資料和背講義上,無暇再顧及過多的感情問題。
某一天我無意間用燕詳的名字百度了一下,居然看到了關於他訂婚的新聞,意外的是訂婚的日期不是大年初三,而是推遲到了元宵節,新聞還帶著一張不太清晰的現場照片,燕詳穿著身黑色的正裝禮服,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女孩笑意盈盈地望著他,他的神情卻有些蕭索,似笑非笑,似喜似悲。
我沒敢多看,匆匆掃了一眼就關閉了網頁。
仿佛逃避也似,我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把它好像屍體一樣埋在泥土裏,等待時間流逝,腐爛消失。
複試完畢的那天,我幫二條去郵局拿一個包裹,意外地遇到了老趙,這才知道兩天前燕詳回來了。
他沒有找我,沒給我打電話,也沒給我發短信,甚至連讓老趙給我捎一句“分手”都沒有。也許我在他眼裏就是毒藥,是累贅,是麻煩,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禍害……我悲哀地想。
老趙走後我強烈地想當麵跟他說個明白,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給他打電話,也沒有去找他。
據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悲傷在時間麵前將會得到良好的緩衝,從而消減我的悲傷和怨恨,所以我選擇等待淡忘。
四月末,我接到了麵試的通知,終於到了最後一關。
去麵試的前兩天,我意外地接到了權念東的電話。
電話裏他的聲音依舊平和而親切:“小樹,恭喜你啊,後天要過來麵試了。”
“謝謝你權哥。”我盡量讓語調保持原先的樣子,恭敬而疏遠。
“什麼時候過來?我去接你。”權念東說:“最好提前一天吧,我想帶你跟導師吃頓飯。”緊接著又補了一句:“我沒別的意思,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就算是彌補吧,能接受我的道歉嗎?”
他說的誠懇,姿態又出人意料的低,我再不好拒絕,隻好說:“謝謝權哥了,不用來接我,我已經買好了火車票,明天下午兩點半到X市。”
“坐火車也好,明天中午我去火車站接你。”權念東說:“住處我來安排,晚上安排你跟導師見個麵。”
小林醫生
二十四小時後,我走出X市火車站,果然看見權念東站在出站口,笑吟吟看著我:“火車挺準點的。”
我衝他笑:“權哥。”
X市天氣已經熱了,他穿著件淺藍色的T恤,胳膊上搭著件薄風衣,看來似乎瘦了點,但依舊神采奕奕。
我走過去,他很自然地攬住我的肩,緊了緊胳膊:“複習很累吧?臉色不太好呢,不過人好像胖了點。”
我們宿舍最近迷上了吃火鍋,隔幾天就吃到深夜,我又要經常複習,沒時間活動,不胖才怪。
權念東鬆開胳膊:“走吧,先去吃飯。”
上次我跟著他來過一次X市見導師,但那次很匆忙,早上來下午就回了,這次我提早來了一天,才算是見識到了權念東在這裏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