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作一窒,自從看見他那一刻起我就猜到他大約是要離婚了,現在親耳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心裏忽然百味雜陳,一時說不清悲喜,所有情緒都堵在了喉嚨口,有許許多多問題想要問他,卻千頭萬緒理不清楚,最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靜靜抱著我,我靜靜站在台案前,良久才回過神來,沙啞著嗓子說:“會包餃子嗎?麵和好了。”

“我不想吃餃子。”他低頭吻我的後頸,低聲說:“我想吃你。”

夕夜繾綣【末尾小修】

他滾燙的嘴唇一碰到我,我就起了戰栗,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他的手:“別……沒窗簾,對麵能看見。”

他拉著我進了客廳,隨手關了燈,將我壓在牆上,吻了過來。

這個吻我們都等了太久太久,半年多來,每一個無法入睡的夜,我都會細細回憶我們從相識到離別的一點一滴。

我想他的人,他的吻,他的愛撫,他強盜般凶狠的撞擊,他那張雲彩般柔軟的大床,還有染著他氣味的枕頭。

此刻,我們重又擁有了彼此,寒冬即將過去,春暖花開,就在眼前。

不知道吻了多久,燕詳終於鬆開了我,眼神迷離地看著我,低聲說:“你好像會換氣了。”

“哎?”好像是的,以前他這麼吻我我早就窒息了。

我笑了笑,借著微弱的天光忽然發現他的毛衣上全是白手印,這才想起我剛才還在和麵:“糟糕,毛衣上都沾了麵粉……”

燕詳低頭看了看,邪邪一笑:“這都是罪證啊。”指著胸口的手印:“摸我胸部……”

“……”

“好吧,這個罪證我要保留下來。”他脫下毛衣卷成一團:“免得你將來賴賬,這上麵可有你的指紋。”

我徹底無語了,他手下不停地脫衣服,脫完了自己的又脫我的:“一起洗澡吧,我坐了一天車,你也滿身酒味兒。”

“先吃點東西吧,你不是餓了麼。”我想阻止他的動作,卻不能得償所願,很快被他脫光了拉進浴室。

家裏的浴室很狹小,又塞著個雙缸洗衣機,平時隻夠一個人洗澡的,這會兒擠了兩個人,連轉個身都困難,別說再有其他的舉動了。

燕詳三兩下洗好了,抱著我想要上下其手,卻因為空間太過狹窄老是碰到東西,終於不耐煩地鬆開了我:“我在客廳等你。”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在淋浴下衝完頭發,剛關了水就聽見客廳一聲驚叫:“天哪,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是馬庫斯的聲音。

我顧不上擦幹頭發,裹著浴巾衝出門,隻見燕詳萬分鎮定地坐在沙發上,連衣服也沒來得及穿,隻抱著個抱枕擋住重要部位,看起來滑稽極了。

馬庫斯沒料到家裏忽然多了個裸 體壯漢,顯然嚇了一跳,見我出來立刻說:“陳,他是誰?”

“他是我的朋友,剛從S市過來的。”我忙跟他解釋:“對不起嚇到你了,不用管我們,你要什麼?我找給你。”

燕詳給馬庫斯一個友好的微笑,後者略鎮定了些,對燕詳點了點頭:“你好。”又對我說:“我想喝水。”

我給馬庫斯倒了水,他端著杯子回了臥室,十分自覺的鎖了房門。

“我找件我的衣服給你換吧?”我問燕詳:“還是讓老趙給你送來。”

“穿衣服幹嗎?”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懷裏:“一會還得脫。”說著翻身將我壓在沙發上,伸手拽掉浴巾:“好餓。”

“吃的還在案板上。”我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