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最擔心的是喬應竟然如此固執,不肯搬家也不肯聽杜冉的勸,為了不影響工作,哪怕被個變態狂纏上了也要堅持拍完電影後再搬家--杜冉說自己勸不動喬應,沈斂當時接到電話後,連想都沒多想就連夜訂機票趕了回來。
這個男人有多固執,他比誰都清楚。
喬應沉默了良久,說實話,這件事讓沈斂擔心到了寧可不顧工作也要趕回來見他一麵,震驚之餘沒有一點點感動是不可能的。杜冉也曾經說過要喬應暫時搬去酒店住,找新房子的事情,可以交給他來辦。可是喬應依舊覺得麻煩,而且也不認為事情有到那麼嚴重的地步。
說到底,他還是認為那人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
這個人......竟然連沈斂的照片也偷拍了,甚至包括以前沈斂來自己家裏的那些照片,他究竟潛伏在自己身邊多久了?
又為什麼......直到現在才來威脅他?
他的心裏一片慌亂,他終於察覺到了,這人並非單純的喜歡自己,迷戀自己,而是另一種瘋狂的占有與侵犯。
或許他真的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麼傷害的舉動......但是,他會對沈斂做什麼?
喬應不敢再多想,匆匆忙忙給沈斂發了條短信,叫他晚上別來自己家。然後將那疊照片塞回了信封,開門離開了。
35
一到片場,化好妝換好了服裝,鎂光燈下一站,喬應立即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終於等到了最重要那場戲的拍攝。
顧方生前的最後一部片子在票房上一敗塗地,所有負麵的評論鋪天蓋地的向他砸來。投資公司和他終止了合約,他身邊最後一個支持者也離開了他。
"顧方,我給了你這麼多次機會,結果每次都是大把的錢扔進了水裏。我也隻是個生意人,不說賺錢,連成本都撈不回,虧了個底朝天。"一直以來都投資幫他拍電影的男人一臉疲倦,熄滅了指間的煙頭,對他說,"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有心無力,抱歉。"
這個曾經真心欣賞他的電影,拍著他的肩說,"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拍出真正的經典給那些笑話你的人看吧!"的男人,在他最低潮的時候伸手扶了他一把的男人,終於也和其他人一樣,徹底的拋棄了他。
顧方茫然的望著他,最後擠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我知道。我......其實也累了,暫時都不會再拍電影了。"
男人也有些心酸,歎口氣,拍了拍他的肩:"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一段時間吧。"
顧方步伐踉蹌的離開了。
如果連最後一個真心對待他的電影的觀眾都離場了,顧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堅持下去的理由。
幾天後,他在一場痛醉中離開了人世。離開了這個充滿了嘲笑和諷刺,不屑和冷語的世界,帶著他至死都沒有放棄過的最初的理念。
那麼頑固,死不認輸。
念完最後一句台詞,喬應隻覺得整個人都快虛脫了。這場鏡頭完成後,整部戲基本上也算收尾了。然後就隻剩下一些零碎的鏡頭需要後期補拍。鎂光燈逐漸黯去,淡淡的光暈照在他身上,閉著眼睛垂躺在沙發上,身體逐漸的冰冷。
顧方死了。
喬應的靈魂仿佛這一刻也離開了軀殼,辛苦了幾近半年,為了這個角色幾乎毀掉了自己的健康,全身心的投入,甚至差點無法抽離角色--就這麼,終於要結束了。
空蕩蕩的心底,顧方的人生,就此告一段落。
而他一時之間,竟然有種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的錯覺。
杜冉將他拉起後,他還是渾渾噩噩的,榮安過來拍著他的肩,說了些什麼他也沒反應,身旁的人來來往往,人聲嘈雜,而他始終處於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