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勝在認識的時間比成東早、勝在他們之間在現實中有交集!

等成東把整篇日誌全部看完之後,雖然仍舊揮不去縈繞在心間的那股酸澀,卻還是不由得在心底鬆了一口氣:那家夥終於要畢業了,總算從他身邊消失了。

這篇日誌隻是那個人在對曾經投入過兩年的感情做最後的了斷,卻讓成東還是有一種危機感,自己現在的確是喜歡著他、並且也跨過了心底的防線接受了他的性別,可自己並沒有告白過,也許在那個人心裏麵還對自己保留著當初在遊戲裏的那種印象。就算『胖子』那家夥離開了又能代表什麼,保不齊過一段時間不會又冒出一個『瘦子』、『瘸子』什麼的,這麼坐以待斃可不是辦法——

想到這裏,成東又忍不住浮出一絲挫敗,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周圍的環境熱鬧非凡,柯響覺得自己很難融入到這種歡快的氣氛中,隻是在別人問起的時候才回應那麼一句,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著啤酒。

這是群裏麵一次常例聚會,自從那一次甜甜為了緩解他的情緒帶他來過一次之後,幾乎每一次的聚會他都會參加,也許甜甜說的對,這樣總比他一個人悶在家裏胡思亂想來得好。

「幹嘛一個人躲在這裏喝悶酒啊?」甜甜靠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

「沒有……」說著,柯響又忍不住低頭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

見狀,甜甜不由得皺了皺眉:「這還叫沒有?」說著,甜甜趕走柯響身邊的人坐了下來,「因為那個人?」

因為甜甜的話,柯響的手不禁抖了抖,杯裏的金黃色液體晃了晃,撒了一身。

「唉,你啊……」甜甜抓過麵紙幫忙他把撒在褲腿上的酒液擦拭掉,「我陪你去洗手間吧。」

「不、不用了……」

甜甜卻不由分說地把柯響拉近了洗手間,把他推到了洗手台前,用力地扳過他的臉,強迫他看著鏡子:「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一個男人而已,你用得著這樣嗎?」

說著,甜甜歎了口氣:「你還是喜歡他吧?」

柯響垂下眼簾,不發一語。

「你別不說話,既然你喜歡他,他也不是對你沒感覺,而且他也主動示好了,你——」

「沒有!」柯響激動地打斷甜甜的話,撐在洗手台邊緣的雙手隱隱發顫,「沒有……他、他是正常人,我沒有——」

「靠!」甜甜忍不住用力地錘了大理石的洗手台一下,「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什麼叫正常人?他是正常人,你又哪不正常了?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

「他喜歡的是女孩子……」

「我日!他現在喜歡的是你,你是女的嗎?怎麼就跟你講不通呢?」甜甜為之氣結,「我懶得理你,你自己想想吧!」說完,摔上門怒氣衝衝地走了。

甜甜陷入半暴走狀態朝包廂走去,一路上嘴裏還念叨著什麼,走著走著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回頭看了看洗手間的方向,最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算了……就當我日行一善好了。」一邊喃喃道一邊從褲袋裏摸出手機,「喂,八婆——」

看了一眼因甜甜的離去而晃動著的門板,柯響有些無力的靠在洗手台上:他的確忘不掉那個人,那個人也的確有所表示,可是……

柯響有些痛苦的把臉埋入臂彎。

雖然自己並沒有刻意去關注過那個人的事情,但是從甜甜的口中還是知道了他的近況,知道他被人肉、知道那些恐同人士鬧到他的出版社、也知道他目前正在連載的小說寫的是自己和他之間的事情……知道是知道了,但又能怎樣?

那個人在這之前都是標準的異性戀,會對自己有好感,也是因為在遊戲裏他把自己當做是女生而已,更何況那個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圓是扁,突然就這麼一下說變彎就變彎,柯響沒有那麼自戀。就算那個人寫了那樣的一篇小說,也不能代表什麼,一個作家可以在生活和經曆中找尋到適合創作的題材,就算小說裏的『臘月初九』是真的喜歡、甚至是愛著『左手慈悲』的,但是那僅僅隻是存在於小說之中,一直以來都是『藝術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的,這不能代表著什麼……這真的不能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