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生長在森林中的馬裏洛,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無邊無際的磅礴大海,突然覺得呼吸都為之一滯,心頭湧上一種衝動,不由得化為了黑色巨獅朝著這大海發出一陣陣獅嘯,聲音和著海浪傳得很遠很遠。

浪頭打來,海水順著黑亮的皮毛滑落而下,之前種種壓抑在心頭的東西,好像也隨著這水的流去,慢慢的化開。

心莫明的清亮起來,從獨自出發以來,一直處於掙紮和慚愧中而灰暗的眸子漸漸地恢複了神采。當一個人能夠正視自己心中的陰霾時,曾經的一切都會隨之煙消雲散。

想起自己的雙親,想起所有的夥伴們,想起不想讓自己為難而裝做失憶的伊藍,想起那執著追著自己敢於一個人離家的別扭索拉,笑容又在他的臉上綻放。

該是回家的時候了,回家吧。

又朝著大海咆哮了幾聲,黑色巨獅轉身向著那一直延伸到海邊的密林高坡走去。

無聲無息的,在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不遠處的海麵在陽光的照耀下,一個金色的東西在陽光下閃動了幾下便沉入了水中,緊接著一隻粗長的觸手突然從海上探了出來,上麵的吸盤個個猙獰地怒張著,隻是在海風的吹拂下輕微的收縮了幾下。

心情愉悅地馬裏洛隻覺得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突然纏上了自己的腰,猛的回頭一看,他嚇得一個激靈,忙四爪發力想要前躍,希望在對方纏實之前得以脫身。

可惜那帶著吸盤的觸手卻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猛地收縮,將黑色巨獅的腰給纏了個死緊。

隻聽到馬裏洛一聲驚怒的獅吼,四肢利爪使勁的抓入沙中,希望能夠與對方角力掙紮一番,以求新的逃生機會。

可是他卻忘了自己現在可是在這柔軟的沙灘上,抓的再深也沒有著力點。最終,在白色的沙灘上留下四道深深的拖痕,黑色巨獅的身影悄然隱沒在了大海的波濤中。隨著幾道海浪的來來去去,沙灘上那四道深痕也被海水撫平,仿佛這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吉吉可村,伊藍正鬱悶無比的坐在藍迪爾的麵前,被阿爹進行回爐再教育。

自從自己恢複健康,平安歸來之後,已經過去了四個月。這幾個月裏,發生了很多事。

首先,他和迪魯諾有了自己的房子。這新房子的選址,在自家雙親的強勢幹預下,最終建在了離自家隻有一百多米的地方,他隻要從窗戶看過去,就可以看到阿爹那塊打理得整整齊齊的幾塊種著常用植物的國地,從自家側門出去,就是阿爹的後院。

當時完全插不上話的伊藍隻能眨巴著眼睛,看著一大家子人完全無視自己和迪魯諾的意見,從選址到選料,再到建設都一手包辦了,好在這房子的設計上,還詢問了下他們倆的意見。

而迪魯諾自從從那聖山上回來,便與自己的雙親密談了一次。之後,便每天開始早出晚歸,而自己的管理權則再次被移交到了阿爹的手中。

從此,自由沒有了,開始過上了豬式的生活。

可能是因為心疼自己最愛的小兒子之前受了那樣的苦,雖然現在巫祭也證實伊藍好頭壯壯、健康無比,可是藍迪爾還是每天鉚足了勁兒給他進補。正好家裏一個伊藍,一個卡門,兩位孕夫,白天便都被集中到了藍迪爾那裏集中管理。

隻要是對孕夫有益的食物,異獸什麼的,交給家裏的三位雄性。隻要是能找到的必須給獵回來,這是藍迪爾下了死命令的。

至於植物類的,更好辦,藍迪爾要麼自己上陣,要麼就是和村子裏其它雌性用別的東西交換。實在是難度高不好采的,就全權交給迪魯諾了,對於這個天天能給自家兒子找回反季節水果的兒婿,藍迪爾立刻毫不客氣的人盡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