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打錯了!”
意識到打電話的人是誰,我慌慌忙忙地掛掉電話,然後整個人再次陷進了枕頭裏。
怎麼辦?
我不光失去了體麵的工作,還惹了大麻煩!
失業加失身!
還有比這更令人抓狂的事情嗎?
短短十分鍾裏,我的情緒經曆了過山車般的起落,經過我淺薄的思考,我發現事態的發展遠比我想的要難以掌控。
我像一個即將被沼澤所吞沒的人,努力抓住一絲頭緒,試圖走出絕境和迷霧。
我告訴自己:遇到事,不能慫,你可以的。
然後我哭著給舒美人打了個電話。
在被舒美人當成騙子狂罵了二十分鍾之後,終於在我說出她大學時其實最喜歡的人是簡凡之後,舒美人沉默了。
“你真是典典?”
我點頭如搗蒜:“嗯嗯,舒大美人,是我!我沒死!也沒得癌症!活蹦亂跳!比‘衛斯理’都龍精虎猛!”(注:衛斯理是舒美人養的邊牧)
舒繪長長地出了口氣,下一秒,熟悉的女王毒舌音在我耳邊響起:“楊典典,學會先斬後奏了是吧?不吭一聲就給我玩消失?知不知道這幾個月我找你找得都快掘地三尺了?給我從實招來!這幾個月你幹嘛去了?連我的微信都敢刪?嫌自己命長?”
我聽著舒大美人的數落,頓時淚如雨下,壓抑許久的情緒如決堤之水,滔滔不絕地奔湧而出,我打著哭嗝,一五一十地把自己這三個月的等死之旅交代了個大概,說到遇到那個大帥比的荒唐夜晚的時候,我本能地停頓了一下。
明察秋毫的舒大美人,一下子聽出了話裏的餘音,隻聽得她輕飄飄地說道:“zuo了?”
我老臉一紅,不得不說,麻木如我,對這種事還是有些羞愧的,雖然已然二十七高齡,但我的感情經曆幾乎可以用“匱乏”來形容。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
但凡在別人的愛情對弈中披荊斬棘充當狗頭軍師的,無一例外,都是萬年單身狗。
我猶豫了一下,覺得承認總比撒謊強,更何況,我和舒繪是什麼關係?那是隻要一方進了傳銷,不用她忽悠,另一方就自動拖家帶口投奔的人。
於是,我小聲地說了句:“嗯。”
舒繪說:“也就是說,現在對方知道了你的聯係方式,還在電話裏質問你為何像個女鬼一樣不告而別?”
我說:“天地明鑒!我哪有祖賢的風韻!”
舒繪十分冷酷地打斷我:“別轉移話題!聽我說,這個男的來找你,無非兩個目的,一,他拍了照片或者視頻,準備敲詐勒索,二……”
我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握著手機的掌心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二什麼?”
舒繪說:“他認識你。”
我大手一揮:“不可能!”
我一本正經地開脫道:“那麼極品的男人,但凡我楊某人見過一次,我都不可能沒印象的!”
舒繪十分隱晦地笑了一下:“極品?看起來那個男人技術不錯啊?”
我擺出一副老司機的樣子說:“馬馬虎虎吧。”腦海中卻又浮現出那個夜晚他叫我名字時的深情與熟稔。
難道……我真的曾經欠過什麼感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