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晚節不保(1 / 1)

“你是誰?”

外麵的冷風一吹,我有了幾分清醒,不過看人還是有重影,隻見眼前一個寸頭大帥比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眼神,用一種時下比較流行的說法,就是深沉中透著怨懟,苦澀中還帶著一絲玩味——跟我欠過他幾個億一樣。

“我……認識你嗎?”我揉著太陽穴,想不起來自己蒼白的人生裏還有這樣一抹絕色。

“楊典典。”他叫我的名字,淺淺淡淡的語氣,像相識多年的老友。

眼前的男人隻穿了一件黑色t恤,我看著他,舔了舔唇,然後慢慢踮起腳尖……就在他以為我要對他圖謀不軌時,我在他耳邊高深莫測地笑道:“嗬嗬~凍壞了吧?”

大帥比:“……”

下一秒,我抬起腿,十分豪氣地踩在路邊的石凳上……然後拉起一點褲腳,露出裏麵藏著的風景,我指指自己腳腕,笑得十分流氓:“看!我穿了秋褲!”

說罷,我“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十一月的冷夜,穿秋褲是對天氣最起碼的……尊重?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沒穿秋褲遇寒流!

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我變得委屈起來,隨著情緒的遞進,大笑轉為嚎啕,不過幾分鍾的功夫,我就給他表演了個涕淚橫流,不舍晝夜:“嗚嗚嗚!!!我要死了!!!你知道嗎!!!我要享年二十七歲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嗚嗚嗚嗚!”

不好意思,酒鬼的脾氣就是這麼喜怒無常。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到大帥比看向我的眼神有了一種諱莫如深的溫柔……隻是,這酒的後勁太大了,我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就強行斷片了,失去記憶前隻記得大帥比的雙唇一開一盒,舌尖的形狀精巧誘人……

意識完全恢複,是在第二天的中午。

我聽到浴室傳來水聲,然後看著散落一地的衣服和鞋子,隱約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我!楊典典!竟然晚節不保!

悄默默抓過衣服,我心情複雜地穿戴整齊……在床頭櫃留了張字條後,我立刻腳踩西瓜皮,火速溜之。

回到自己住的民宿裏,我大腦一片空白,實在不想承認那個喝斷片的傻x是我。

我現在急需一個狗頭軍事來平複下我混亂的心情,於是我下意識地撥通了閨蜜舒繪的電話,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我瞬間掛斷!

差點忘記自己是一個要死的人了。

說好的離群索居安靜等死,怎麼可以再打擾舒美人的生活?

扔掉電話,我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話語和痕跡,他的氣質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我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時間,雖然不是解決問題的高手,卻是治愈心靈的良藥。

三個月很快過去,奇怪的是,我的身體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枯敗和衰弱,相反,因為整天向死而生,吃吃逛逛,沒有了工作和生活的毒打,小臉紅潤有光澤,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瀕死之人,這讓我鼓起勇氣給那個郝醫生打了個電話。

“哎呀,孩子,實在是對不住,你的化驗單拿錯了,那個得淋巴癌的人剛好和你同名同姓,我老眼昏花,一時沒注意就……”

我:“……”

“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聯係你們單位,他們說你離職了,所以也沒辦法告知你真相。”

我屏住呼吸,機械地說著“好的”,掛了電話之後,我狠狠地閉了下眼睛!然後一頭栽倒在枕頭裏!

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tm刺激了!

明明前一秒還在思考自己墓誌銘的內容,下一秒卻被告知逃過了死神的鐮刀?我懷疑命運這個小妖精在玩我!可是我沒有證據!

這三個月的精神折磨和心理壓力暫且不提,還有我的工作和社保……統統都泡湯了!

我看著鏡子,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正在糾結,電話響了,我如喪考妣,萬念俱灰地說道:“喂?”

熟悉的男神音在電話那端響起:“楊典典,不告而別,你……想玩幾次?”

我:“……”